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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


  里头竟是满满一包滚圆的珍珠!

  一颗有龙眼那么大,色泽白皙莹润,都是上上佳品,单一颗就能卖好几两银子。

  月栀止不住的笑,她为太子做的布偶、香囊、护膝远不值这么多钱,是太子人好心也好,恩德慧下,才赏她这么多宝贝。

  以往得了玉佩、布匹一类的赏赐,她都会偷偷托宫里的同乡夹带出宫变卖,换成容易藏的金银。

  现在看来,砖头下的地洞也快要装不下这些金银珍珠了,她得换个方式藏。

  正想着,外头的偏门被推开了。

  月栀赶忙把珍珠藏到枕头下,透过门缝去看,进来的人是张嬷嬷。

  她脸上更喜,出门迎接,“干娘!”

  张嬷嬷扶着膝盖走的很慢,月栀看她面露苦涩,忙去关了偏门,扶张嬷嬷慢慢走。

  “干娘去哪儿了,昨夜不见回,今日膝盖又疼成这样?”

  张嬷嬷沉默摇头,进了屋才说,“昨日皇后娘娘把我叫了去,寻摸由头让我跪了一夜,只怕我在东宫待不下去了。”

  “怎会?”月栀心惊,激动道,“您又没有做错什么,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赶您?要是太子知道,他一定会为您求情,让您留下的。”

  “傻孩子。”张嬷嬷揉揉她的头。

  “太子是皇后娘娘的命根子,自从太子搬进东宫,这一年来,太子身边的老人不是被调走就是被送出宫,安排来的新人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的。”

  “如今太子身边的老人只剩我一个,新人里除了几个小太监,也就只有你不是皇后安插进来的……只怕我被赶走后,下一个就是你。”

  “啊?”月栀顿时有点难过。

  宫里的主子哪有好伺候的。

  皇帝暴戾孤僻;皇后是座心冷手狠的菩萨像;贵妃与丽妃倒是鲜活大方,却容不下容貌哪怕有丁点出挑的宫女,再好的人,也要被她们磋磨得死气沉沉。

  几个皇子公主不是娇气顽劣,就是孤僻古怪,只有太子是个心软的好脾气,哪怕对袖玉和采莺不悦,也甚少责打她们。

  离了东宫,回绣房是日夜劳累,去其他主子那儿更是战战兢兢,月栀不敢想自己的日子会苦成什么样。

  她看向张嬷嬷,自己的去处还未知,干娘却是真要被赶走了。

  月栀忍着眼泪给张嬷嬷的膝盖上药,扶她躺上床休息,然后回自己屋里,拿了三锭金子来。

  “干娘,女儿没什么能孝敬您的,往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您尽孝,这点心意,您就拿着吧,往后无论去哪儿,有钱财傍身总能安心些。”

  她把金子往张嬷嬷手里塞,张嬷嬷拗不过她,红着眼睛收下。

  “干娘一见你,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宫里没几个好人,往后干娘护不了你,你得护好你自己。”

  “嗯。”月栀忍不住抹泪。

  张嬷嬷也跟着抹泪,握着月栀的手,“好孩子,不哭,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,无论日子是苦是甜,你都一定要活下去,熬到二十岁请旨出宫,到时咱们娘俩还能见面。”

  “嗯,我一定好好活着。”

  月栀擦干眼泪,找来针线,把金元宝缝进了张嬷嬷的鞋里,确保她能把东西带走,不被其他人昧了去。

  没过两天,皇后果然下旨,怒斥张嬷嬷粗鄙妄为,将她责打二十棍,赶出了宫。

  为了不被人挑错,月栀没有去送干娘,只托同乡给干娘带了些伤药和一封信,盼她在宫外能够安好。

  *

  干娘在东宫里曾是太子之下,众人之上的一等人物,上到近侍宫女,下到洒扫太监,无人不敬她劳苦功高,赞她慷慨心善。

  干娘走后,东宫一切如常,无人再提起她,仿佛东宫里没来过这个人一般。

  仅几天,月栀便看尽了人心冷暖。

  她庆幸自己得太子宠信,才没有因为失了靠山被人欺负,可在袖玉和采莺面前,又实实在在矮了一头。

  本不是她值夜的日子,却被二人赶鸭子上架,从屋里扯出来,塞进了太子寝宫。

  月栀面上委屈,心里却高兴,因着她哄了太子高兴,值夜时有里间的矮榻可睡,不像她们二人只能坐在外间的凳子上睡。

  尤其是袖玉上次被太子哭着赶出来后,这些天一轮到袖玉值夜,就只能睡在廊下,又冷又硬,苦不堪言。

  有太子在,月栀便觉得日子还有盼头。

  如往常一样,裴珩默来文章教她,他认认真真的写,月栀便在一旁磨墨伺候。

  看他今日写字慢了很多,表情也有些低落,月栀关心问:“这篇文章很难背吗?不然太子一小段一小段教我好了。”

  “不难。”裴珩叹了口气,放下笔,坐在椅上的小小身影转过来,眼神悲戚,“张嬷嬷的事,连你都不告诉我?”

  月栀心中一酸。

  皇后赶走干娘,不许人告诉太子,但凡问起来都只说张嬷嬷回家探亲了。

  她自然可以告诉太子真相,可她害怕,怕惹皇后不快,自己会挨板子,被送去做苦役——干娘是太子的奶娘,可以全须全尾的出宫,她却什么保命的功劳都没有。

  看着裴珩略带埋怨的神情,月栀顿时红了眼眶,“奴婢在宫里无依无靠,若叫皇后娘娘不高兴,便会赶走奴婢的。”

  闻言,裴珩湿了眼,紧紧抱住她。

  “我不会让他们赶走你……我身边可信的人,只有你一个了。”

  声音低低,听得月栀鼻头泛酸,俯身抱他,两人哭成一团。

第2章

  哭过一场,月栀与裴珩关系更密,私下里还会同他说些自己从同乡那里听来的干娘的近况。

  干娘没有亲生儿女,却有个早年认的义子在京中,也就是月栀没见过的义兄,有义兄照顾干娘,她的伤渐渐好了,前两天都能下地了。

  得知张嬷嬷无事,二人安了心。

  裴珩每日跟太傅念书,去演武场学骑马射箭,早晚跟皇帝皇后请安,他不在时,月栀便念着新学的文章诗篇绣些小东西。

  正值上午,月栀收拾好了太子寝殿,正要回去继续绣东西,出了殿门却见袖玉和采莺笑盈盈的从东宫门外进来。

  两人让开道,露出后头迎来的贵客。

  见是生人,月栀下意识要躲避,可人已经踏进门,躲也躲不及,她只得站到廊下,低头等贵人进殿,祈求她们不要注意到她。

  来人是个着装典雅的贵妇人,年纪不过三十,手里牵着个八九岁的女孩。

  采莺热络的同妇人攀谈,“早听说小小姐生的玲珑可爱,如今见了,才知夫人面如芙蓉,小小姐更是有福之相啊。”

  袖玉不甘落后,也奉承说:“都说有福之女旺三代,咱们皇后娘娘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,这往后打理东宫的担子,若非长孙家之女,谁能担得起呢。”

  妇人被哄得眉开眼笑,抱起女孩哄她,“青儿,这便是你太子表哥的住所,也是你以后要嫁来的地方。”

  女孩人小鬼大,抬头看巍峨的殿宇,低头看整齐厚重的地砖,宽敞的庭院,开心的笑起来。

  月栀听她们说话,才知道来客是皇后的娘家人,也就是太子的舅母,崔文珠,和太子的表妹,长孙华青。

  她心道:这二人与皇后的关系非同一般,自己千万不能主动招惹。

  为保小命,她站在廊下一声不吭。

  太子还在太傅那儿,袖玉和采莺自作主张请贵客进正殿。

  崔文珠婉拒,“太子不在,我不好进正殿,只在偏殿坐坐便好。”

  采莺低声说:“偏殿没什么可看的,太子喜好的物件都摆在正殿,夫人不带小小姐进去瞧瞧,如何牵起这一线姻缘呢?”

  将长孙华青许给裴珩做正妃,已经是崔文珠和皇后私下商议好的事,只等一个机会叫裴珩知晓,再请旨赐婚。

  婚事敲定,夫妻间的感情却难定,崔文珠带女儿来这趟便是想趁两个孩子还小,叫他们凑在一块培养培养感情。

  思索片刻,崔文珠松开了女儿,叫袖玉和采莺带女儿去正殿看一圈。

  不忘叮嘱女儿,“青儿,你可得看仔细了,好好瞧瞧你太子表哥喜欢什么,以后才能同他玩到一处去。”

  “我知道!”长孙华青骄傲仰头,“母亲都跟我说了很多遍了,我会讨表哥喜欢的。”

  崔文珠独自进了偏殿,三人进了正殿。

  月栀没敢看她们,低着头却看到一双绣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。

  袖玉:“你最好老实些,少说少问。”

  月栀咬牙,“我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
  “算你识相,里头这位小小姐便是日后的太子妃,你若想活得长久,劝你早些跟太子请辞,滚出东宫。”

  袖玉轻蔑的冷哼一声,进殿去奉承长孙华青去了。

  月栀被排挤,心里有气也不敢气,本想偷偷回西配殿,却担心从这儿走到偏门,会被偏殿里的崔文珠看见。

  比起同为奴婢的袖玉和采莺,她更怕那些一句话就能置人于死地的主子。

  月栀不敢动,只盯着脚下的影子,盼她们赶紧走。

  屋檐上落下的影子越来越短,不知过了多久,寝殿里传来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,长孙华青带着两人急匆匆走出来。

  女孩看一眼满院子的宫女,径直往月栀面前来,面色不善地质问。

  “陛下赏赐给太子表哥一袋珍珠,皇后姑姑说要拿给我磨珍珠粉敷面,珍珠呢,怎么一颗都没了?”

  月栀想也知道是袖玉和采莺对长孙华青说了些什么,故意给她找麻烦。

  珍珠自然在她这儿,照实说了,长孙华青必会要回去——珍珠已经被缝进腰带里,短时间拆不出来,万一给她们发现她偷藏财物,她就真没命了。

  她只能扯谎:“奴婢不知……”

  “你怎会不知?”长孙华青叉着腰仰头审视她,“你不是表哥最亲近的宫女吗?”

  “奴婢不敢。”

  “都是你们这些粗鄙蠢笨的奴才带累了表哥,竟敢偷窃御赐之物,要不是皇后姑姑派来人压着你们,还不知道你们能作出什么妖来。”

  长孙华青个头不高,训人的架势却有皇后早年之风,月栀听她教训自己,心里没想着委屈,而是馋她满头珠翠,衣着锦绣。

  自己哪敢作乱,只想安稳的活到二十岁,多攒些财物,出宫找干娘。

  眼下却不是解释的场合。

  这位表小姐摆明了是皇后的人,像先前对付干娘似的,给你定好了罪,等着你“狡辩”,他们才好数罪并罚,彻底解决眼中钉。

  月栀站在原地听训,半句不反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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