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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


  《我的时令男友》作者:西瓜珍宝珠

  文案:

  被房东和工作折磨到头秃的黎晓喜提裁员N+2,

  她艰难按下疯狂上扬的嘴角,拿钱走人。

  黎晓在一场大雨中回了这溪畔的老屋。

  奶奶去世后,黎晓整九年没回来了。

  抹去积尘的木地板露出它朴拙的纹路,

  黎晓光脚走在上面,蹦了又蹦。

  养猫养龟养鸡鹅,种菜种花种果树,

  黎晓喜滋滋从草丛中掏出两蛋,

  正对上一张熟悉又阴沉面孔。

  ‘啊,把这家伙给忘了。’

  撩完启星就跑,是黎晓不对。

  但那事儿你情我愿,

  也不用摆出一副秋后算账的姿态吧?

  黎晓攒了一篮鸡蛋赔他的青春岁月,

  可启星也太贪心,拿了鸡蛋,还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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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春天草叶蓬勃,黎晓屋外的木台阶有衰败的趋势,启星一处处修补。

  夏天雨水淋漓,黎晓的屋瓦漏破,墙皮颓塌。启星上房拣瓦,跨梯刷墙。

  秋天结果落叶,黎晓院里厚厚枯枝黄叶,启星扫叶堆肥,摘果做脯。

  冬天落雪无声,黎晓院里的果树要保暖,启星特意回来一圈圈的扎麻绳。

  做了这么多,换来黎晓一句,“啊?不是村委会照料的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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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黎晓:话说,为什么一个花臂不良少年长大会变宅家阴郁人夫呢?

  启星:因为被用后即弃,所以变态了。

  内容标签: 破镜重圆 田园 美食 甜文

  主角:黎晓 启星

  一句话简介:溪畔小屋,时令美食,人夫猫咪

  立意:好好生活,好好爱人

第1章 秋分

  黎晓回家这天正好是秋分,还是个雨日,自然物候的成熟至此日始。

  “秋分下雨,今年要落雪啊。”

  “秋分没雨,要担水啊。”

  这两句话都是黎晓的奶奶郑秋芬说的,她对于每年的每个节气似乎都有一番说辞,可惜黎晓没留心过准不准。

  郑秋芬的村子在一块水网纵横交错的湿地里,而她的屋子在湿地里的一个小岛上,桥比路还多。

  石板桥已经翻新,但还是仿古的样式,依旧禁止车辆通行。

  行李箱的轮子在青石板路上发出‘咯咯噔噔’的声响,黎晓恍惚间觉得自己越跑越小,像是某日放学归来,碰上大雨也只能急急忙忙把书包顶在头上往家中去。

  黎家房子看起来还是旧日模样,墙面上嵌着晶绿、海蓝的碎玻璃,看起来像一块方方的,还撒了水果糖的奶油蛋糕。

  篱笆上杂在一起的藤花到了这个月份居然还在勤快开花,在雨幕里泛成一片模模糊糊的彩色。

  木头台阶依旧牢固,踩踏出来的声响很实在,并没有将要坍塌的危险。

  黎晓从脖颈里扯出一把古旧的铜色钥匙,打开门走了进去。

  屋里一股水霉味,阴暗暗的。

  黎晓下意识去按门边的灯,第一下开,灯没有反应,自然了,电闸还关着呢。

  可脑子反应过来了,手指还在不甘心地拨弄。

  第二下关,第三下开,灯居然亮了,刚才的不亮只是沉寂了太久的线路还没反应过来。

  黎晓有些不解地看着厨房顶上那只简陋的灯泡,它明亮地像一只小太阳,照得黎晓的眼睛有些刺痛。

  她低头看了看,没找到任何催缴的水电费单据。

  ‘是舅公帮我弄的吗?’

  舅公是有黎晓家钥匙的,刚才已经跟欠条一起还给她了,黎晓回家之前先还了这笔最大的欠债,否则她也没脸回来。

  沿海的城市每年有台风,风后总要来看一眼,如果弃之不顾,房子会被潮气沤烂,但平白无故的,人家也没闲工夫来打扫,亲戚隔了几代,再借过钱,其实交情就更淡了。

  家里不是很脏,角落里有些蛛网,后门一进来就是厨房,锅碗瓢盆都收在柜子里,灶台、饭桌上蒙着一层灰。

  再往里走几步就是楼梯,然后是堂屋、正门。

  黎晓倚在楼梯间看向堂屋,堂屋中间很空,空出来的地方正好够摆上一副水晶棺和一圈的鲜花蜡烛,郑秋芬用过的那些农具就挤在角落里,被一件凝固的雨衣披着。

 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,转身上楼的时候,站过的地方都蓄了一池水。

  二楼有四个房间,从左至右分别是郑秋芬的房间、浴室、她爸爸黎建华的房间,还有黎晓的。

  黎晓推开自己的房间门,把行李箱推进去。

  她将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个干净,掀开箱子换了一身最破烂也最舒服的,掀开积灰的床罩子,将自己带回来的一条薄床单随便铺在床上来,直接就躺在了光秃秃的床垫上。

  床垫的弹簧已经非常老旧,稍微一动就发出惨叫声。

  不过黎晓睡觉很安静,蜷了起来后几乎像一只没什么重量的小猫。

  夜雨渐渐停歇,风吹稻浪的声音渐渐沁进黎晓梦里来。

  来路上的稻穗已经泛黄,一簇簇沉甸甸的,坠着雨点,稻穗撞击和水滴坠地的声音交杂着。

  黎晓的眉头慢慢松开,又在后半夜渐渐拧成一个结。

  床单太薄了,她越睡越冷,最后几乎是战栗着醒过来的。

  黎晓支起身子,呆呆坐在床上,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冒。

  天还是蓝乎乎,但雨好像没完全散,而是成了一团团的雾,将这小岛层层围裹。

  刚才楼下似乎有些响动,但黎晓陷在梦魇里挣扎不出。

  她扶着墙走下楼梯,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在车站买的包子,蜷在椅子上等刚烧好的沸水凉下来。

  包子冷透了,面皮糊烂,菜馅庸常,能吃。

  黎晓慢慢嚼着,膝头抵着饭桌。

  饭桌很小,黄色的塑料皮都烂了好几处,露出里头低劣的板材,上头印着的欧洲小镇也模模糊糊的,像是辉煌年代已经终结,被废弃了。

  这桌子是黎建华很早之前买的,可能得有二十年了,黎晓小时候觉得漂亮极了,可以折叠的,方便夏天吃饭时摆在院里纳凉。

  后来她妈妈陈美淑走了,黎建华去世了,小桌突然就宽敞了,郑秋芬就索性把桌子靠着墙和橱柜摆着,只留下两边吃饭。

  而现在,一边就够了。

  黎晓打开门,就看见台阶上有一袋菜。

  油菜比不得超市里卖的肥壮,但却碧青新柔,还沾着泥水。

  黎晓把菜提了进来,翻了翻,就见几只小萝卜巴掌大,白白嫩嫩的。番薯也是小小的,非常标准的梭子薯仔样,这是三月种下的春红薯,刚刚开始收获,一看就是特意挑给黎晓的,潺坑村种的更多是那种大若磐石的番薯,每次煮都要用刀来砍,形状崎岖。

  黎晓一个人吃住,当然是一人一餐一只薯仔刚刚好。

  除了这些秋菜以外,篓子里还有一袋剥好的豌豆,保鲜袋上凝着冰水,豌豆的季节其实已经过去了。

  夏末的时候,郑秋芬总有剥不完的豌豆,黎晓写作业的时候她在剥豌豆,黎晓看电视的时候她在剥豌豆,黎晓手闲着,偶尔拿两个来剥一剥,很快就抛开了,郑秋芬瞄她一眼,见她倒立在沙发那猴样,就会嘀嘀咕咕一大串,反正就是没个女孩样,又懒又皮之类的话。

  冻好或晒干的豌豆能一直吃到来年,同饭一起煮,或者炒虾米咸菜,或者蒸蛋羹里撒几粒。

  黎晓不知道这些菜是谁送的,叔婆?舅公?还是秦阿公?

  舅公在隔壁村,应该不会一大早就给她送菜。

  而她还没去秦家还钱,秦阿公不知道她回来了。

  ‘叔婆还真是嘴硬心软。’黎晓想。

  欠秦家的钱并不是黎建华所费的医药费,而是给郑秋芬治丧的钱。

  秦阿公本来就是主持丧仪的,所以很自然就替郑秋芬的丧事忙前忙后。

  黎晓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直到那最后一餐的席面散了,秦阿公同舅公、叔公在堂屋里算账,根本没人叫她去,他们都觉得她是个小孩,又是女孩,不用管这些,也轮不上管这些。

  最后,黎晓只听秦阿公好声好气说:“你亏亏一点,你也亏亏一点,剩下这四千就我拿了好了。”

  四千,对于邻居来说很不少了,而且还是那么多年前。

  秦家离得很近,就在斜对面的巷弄里,巷弄很窄,车是开不过去的,两边墙面布满青苔泥痕,路的尽头是河,河岸边就是秦家。

  黎晓站在墙外往院里看,见秦家的屋子重新盖过了,青瓦白墙,洇在雨里漂亮得像一副水墨画。

  收音机里的唱词声脆脆的,叮叮咚咚,老人花白的脑袋仰在竹椅上,黎晓喊了三声他才慢慢坐起身来,说:“谁人啊?”

  “阿公。”黎晓收了伞站在檐下,局促地对秦阿公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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