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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节


  杨杲不住颔首, 只当是信了。

  康福海抬手挠了挠胸前, 在袭杀中他这一处受伤最重,险些丧了命,这伤养起来也难,肉芽刚长的时候奇痒无比,到现在伤口愈合, 他却养成了挠痒的习惯,仿佛那一处就和其他皮肤不同。

  康福海忽然掀起眼皮朝长安城门望去, 一双眼阴沉沉的,他隐约间生出一种直觉,是他在战场上百战四杀养成的直觉, 那个要杀他的人,此时在长安的城墙上看着他。

  康福海心里再清楚不过,当初御林军以藩族刺客结案,他嘴上没说什么, 实则早在心里盘算过,明里暗里与他作对的人不少,但要说能布置成那样的场面, 目标却没了。

  但他相信, 那人绝对就是随驾行猎队伍里的, 且与李唐宗室关系不一般。

  原打算再等些日子徐徐图之,现在却是不行了,康福海心里想着,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最难对付,容不得他慢慢来了。

  “走吧,”康福海脸上笑消失的一干二净,正色道,“等下一回来,长安的城门我想什么开就什么时候开。”

  这话说的狂妄且放肆,背后的意味更是让人心惊,随行的都是康福海亲兵心腹,无人在意,更是有人随口附和,康福海听了也不以为许,反而遐想非非,长安的街,长安的酒,还有长安的美人,艳若桃李的贵妃。

  车队起行,杨杲顺着刚才康福海注视的方向也看过去,远远瞧见巍峨的城墙,他蓦然一声长叹,奔波这么多年,他总算有了沾染权势的机会,他在康福海身上看到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野心,甚至更为贪婪,这样也好,他便有更多的机会了。

  最后一眼,他不知看着哪里,双眸深如幽潭。

  此时,李承秉站在城墙上,看着康福海的车队渐渐远处,之后化作天边的一个黑点,他面无表情,手指在墙砖上点了点,很快转身离开。

  ……

  四月秀葽,五月鸣蜩,转眼又至夏日。

  贵妃在宫中摆了几场消暑宴,肖稚鱼往来宫中几回,时常陪着贵妃说话。这日她坐着马车到了宫前长道,忽听见一阵金铃摇曳的声音,片刻过后,马车忽然停下,车夫支吾着说,有人抢道先走了。

  景春掀开帘子,刚要喝问谁这么大胆,被肖稚鱼拦住。

  前面的马车四面敞开,以轻纱为罩,此时马车行走,轻纱随风摆动,露出端坐在其中的美人——风情万般的燕国夫人。

  肖稚鱼和她目光对上,燕国夫人微抬下巴,神情倨傲,笑一声便走了。

  肖稚鱼暗想世事改变的真是太多,她可不记得前世燕国夫人是这样张狂。

  很快又发生了件前世未见的事证实了她的想法。

  这日宴间丝竹绵绵,燕国夫人半路走开,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有宫女慌张跑来,凑到贵妃耳边说了几句,贵妃脸色剧变,也未与众人说什么,起身带着婢女离开。

  留下宴席间议论纷纷。

  宋常瑜道:“莫非又和长生殿那次一样?”

  前年去骊山过冬,贵妃杨氏头一回撞破皇帝与燕国夫人私情,与皇帝置气,哭闹离宫吵了一回,随行的官员无有不知,后来更是传到长安。

  肖稚鱼道:“头一回不知道能闹起来,现在贵妃心里已明白,还能闹出什么事来?”

  在座的众人哪还有心思听曲,窃窃私语不断,议论的都是燕国夫人与皇帝那些风流事。

  等了许久都不见贵妃回来,有个妇人要去如厕,走出殿外,须臾便脸色大变地回来,道:“禁卫在外面围住了,不许出去。”

  “什么?”众人大惊,立刻便有人出去查看,印证了妇人的说法。

  不少人都看向肖稚鱼和宋常瑜。太子妃与潘良娣都已显怀,行动不便,今日没来,而吴王妃与吴王一样,万事推拒,从不出头。眼下最适合出面的就是豫,齐两位王妃。

  肖稚鱼和宋常瑜对视一眼,都觉不妙。

  禁军如此行动,像是宫中出了变故。

  肖稚鱼搜肠刮肚,也没能想起这时候宫中出过什么事,她拍了拍宋常瑜的手,道:“你先坐着,我去看看。”

  说着她便起身,走了出去,院子外有禁军看守着,她佯作没看出异常,一脚踩出去。禁军伸手挡在她身前。

  禁军认出她身份,道:“大将军有令,宫中禁行,请豫王妃先回去吧。”

  肖稚鱼暗惊,原先还当是贵妃命人看着此处,既是大将军下的命令,便是与皇帝有关了。

  这时,太极殿内却是乱做一团,皇帝躺在床上,两个太医面色沉重,正在殿外写着方子,写完之后也不敢一家独断,两人便在那商量着如何定药。

  贵妃扑在床前,泪流不止,燕国夫人此时却被捆了起来,她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纱衣,胸前颤巍巍,抖落一片雪白,此时她色厉内荏,对着大将军吼道:“若陛下醒来,见你如此对我,定会斩了你的脑袋。”

  大将军不与她分辩,向贵妃行礼道:“陛下昏厥,全是因燕国夫人而起,贵妃娘娘该早做决断。”

  贵妃杨氏扭头看来,正对上燕国夫人的目光。

  刚才她听婢女来报,皇帝与燕国夫人欢好时突然昏厥不起,她是又惊又怒,惊的是皇帝年岁已高,万一醒不过来该如何收场,怒的是两人在她面前装作了断,背地里却藕断丝连。

  宫中无后,便是她这位贵妃说了是。可杨氏从来都是随波逐流,被形势牵着走,不曾自己做过主,此时面色发白,一时看向皇帝,一时又看向披头撒发的燕国夫人。

  大将军道:“燕国夫人狐媚魇主,伤了陛下龙体,娘娘千万不可放过,等朝中百官都知道了,这件事也不会轻易放过,娘娘该想清楚些。”

  燕国夫人两鬓流下冷汗,知道贵妃是个软性子,忙道:“妹妹别听他的,我已叫人通知兄长,等他来了自会处置,娘娘,我们是姐妹,小时候你住在我家,我可曾有半分亏待你,全拿你当亲妹妹,你若是听他的,我们杨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……”

  大将军没想到燕国夫人平日行事嚣张,荒!淫无耻,口齿却如此厉害,这一张口,人情局势都已表露出。

  贵妃听了果然面露犹豫。

  这时太医已确定方子,贵妃便立刻将全部心神集中到了此处,叫人取药煎熬。太医又说要施针,贵妃也答应下来,没说燕国夫人如何处置。

  大将军无奈,只得命人将燕国夫人看守起来。

  燕国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冷笑,刚才她说的并非假话,看见皇帝在自己面前倒下,她吓得魂飞魄散,一时想到的只有个死字,可再一想,尚有挽救余地,她便立刻让贴身婢女去找杨忠,自己再哭着跑出来叫人。

  杨忠知道消息,肯定会赶到宫中,内有贵妃,外有右相,她这条命就能保住了。

  她被禁军卫士塞住嘴往外拉扯出去,远远看见有人从廊下快步走来,一个身形就让她认出是堂兄杨忠,顿时挣扎起来,却又很快被禁军压住。

  肖稚鱼背过身要回去,忽然身子一软,险些摔倒,她捂着胸口面色发白。

  门前看守的禁军有些不知所措。大将军是让他们看住殿中,但也并无其他命令,肖稚鱼是豫王妃,豫王脾气霸道也不是什么秘密,若真让豫王妃出事,只怕他们也讨不了好。

  肖稚鱼看见两人神色变化,虚弱道:“我有一个常用的药方子,只有婢女知道,让她回去拿方取药。”

  两个禁军思索着,并未立刻松口。

  肖稚鱼又道:“到底发生何事我们无人知道,若是拖延时间,伤我身子,你们难道就能讨得好?”

  军士道:“请娘娘快回去歇息,这个婢子我们派人送她出去。”

  景春有些不知所措,肖稚鱼拉住她的手道:“这方子也有三四个月没用了,你快去快回。”

  军士怕景春跑去其他地方打探消息,一路看着她,却也没放她回王府,而是另派了个小宦官去王府拿药方。

  这小宦官一路直奔豫王府,对外只说是肖稚鱼派他来拿方子,是三四个月前的那张。

  李承秉听到通报,眉头一挑,登时站起身往外走,命人将小宦官拿下。

  小宦官哭着喊冤,“是王妃喊我来的。”

  李承秉一脚踹在他身上,这一脚用足力气,小宦官摔出去,被人拖起来时张嘴吐出一口血和三颗牙。

  “宫中出了什么事?”

  小宦官全身像是要散架似的,却也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,刚才那两句话分明是肖稚鱼吩咐景春的,怎么一回王府就露了馅?

  他抬头看见李承秉满铁青的脸和眼里汹涌的戾气,再不敢嘴硬,将所知道的说了,“燕国夫人说陛下身子抱恙,大将军下令宫中禁行,豫王妃方才犯了病,这才叫我来拿方子取药。”

  李承秉冷笑一声,叫人将他捆起来。

  陆振还觉得奇怪,道:“殿下怎知这是王妃传来的消息?”

  李承秉道:“她三四个月前只用了一张方子,是惊吓所致,宫中能够惊吓到她的,能是什么事。”

  陆振笑道:“还是殿下最懂王妃。”

  李承秉摇了摇头,脚下不停,叫人备马。

  陆振道:“殿下,若是圣上龙体欠安……还不知到底是什么病,仓促前去宫中,怕是要引来猜忌,当年英王可就是如此被害。”

  英王就是前太子,比李承秉年长一轮,当年被立为太子后也被皇帝所忌,吴王之母惠妃算计太子之位,当年称病将英王骗入宫中,对皇帝谎称英王造反。

  皇帝信以为真,下令将英王杀死。

  前车之鉴犹在,若是再来一次,皇帝身体无恙,说不定还能以造反为由再杀儿子。

  李承秉接过辔绳,翻身上马,将刚赶到面前的王应青道:“你速去杨忠府上打听他在不在,若是去了宫里,你就去找裴相,再到太子府报信。”

  说着他一甩辔绳,带着陆振等侍卫几个直奔太子府去。

  快马加鞭,眨眼便到了太子府门前。

  陆振问道:“殿下,王妃还在宫中,拿方子的宦官久不回去,王妃会不会有危险?”

  李承秉面色沉凝道:“所以要与太子快些商议。”

  陆振欲言又止。

  李承秉不耐的瞪他一眼,“若龙体欠安需封禁宫中,有什么比让太子知道更重要的。”

  陆振便不再多说什么。

  太子李业闻讯赶到门口,李承秉拉着他去书房,关着门把宫中的情况说了。

  太子又惊又疑,还有隐隐的喜色一闪而过,他狐疑道:“会不会有误,当年英王……”

  李承秉打断他道:“现在形势就在你一念之间,叫别人钻了空子,恐怕你追悔都来不及。”

  太子多年谨慎成了习惯,此刻眉头拧成了川字,仍是下不了决心,“你我若是此时入宫,必回有人阻拦,稍有不慎,万劫不复啊……”

第142章

  ◎躲避◎

  肖稚鱼病歪歪回到殿内, 把宴上众人吓了一跳,有的叫人端茶,有的又向禁军发问。宋常瑜面色微白, 肖稚鱼不动声色扯了两下她的袖子,偷摸着眨眼示意。宋常瑜立即会意,叫宫女扶肖稚鱼去殿后休息, 又对席间妇人道:“我懂些推拿的手法, 给豫王妃试试。”

  众人都知她身子弱, 所谓久病成医,便没半点怀疑。

  宋常瑜来到殿后里间,肖稚鱼倚在榻上,等婢女全退下,她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。

  “刚才吓死我了, ”宋常瑜道,“还当你出去是遇到了什么。”

  肖稚鱼把刚才与禁军周旋的事说了。

  宋常瑜嫁给齐王也有几年, 常出入宫闱,听如此说,神色变得慎重起来, 道:“这阵仗也太不寻常,没有圣上旨意,谁敢封禁宫中?刚才贵妃离开的时候匆匆忙忙,也没留什么话, 莫非真出了什么大事?”

  肖稚鱼略一沉吟,道:“会不会事关圣上……”

  宋常瑜满面惊色,“不会吧?”

  肖稚鱼道:“宫中禁军向来只受圣命, 可有什么事, 陛下要将这儿看住。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贵妃邀来听曲解闷, 刚才我瞧了一眼,禁军不止看住这一处宫殿,看模样是不想让人往外传消息。先有贵妃,后有禁军,几桩事凑在一起,你就没想到什么?”

  宋常瑜听她说着,眼睛越瞪越大,倒抽一口气,好半晌,才挤出几个字,“你是说圣上出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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