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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节


  沈玄此人, 虽说是京兆名门出身,却没有那等豪门出身纨绔子弟的一身毛病,年纪轻轻才学过人, 老练圆滑,如今已升任中书舍人,不过二十出头, 便已是天子近臣, 这里头固然有家族支撑的缘故, 但他行事手腕犹如官场里浸淫多年的老狐狸,不容人小觑。

  李承秉目光幽深,前世朝政混乱,边将造反,他只能重用京兆关陇等地的世家以平衡局势。今生他提早准备, 冷眼瞧着沈玄作为,打他的主意不成, 沈霓嫁给太子,沈家又多方钻营,李承秉早看出沈玄身上的野心。

  若说沈玄情急救人是出于古道热肠, 真就是个笑话。

  李承秉将此事反复掂量,想着沈玄此举目的,若是全无好处,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。

  他眉头紧锁, 面色越发冷了几分。

  肖稚鱼从外面散了回来,与身旁两个婢女说了一会儿话,将秋狝带回来的皮子里挑了两张出来打算给溪郎送去, 随后便梳洗净面。等她换了一声单衣出来, 李承秉正在处理几份文书。

  看他神情严肃, 肖稚鱼觉得应是要紧事,便坐到榻上,左右无事,她也不喜欢做针线,便拿了本杂记看着。这是肖思齐给她选的书册,里头写的是四处游历见闻,文辞优美,增长见识,打发时间时读着正好。

  她看了几页,渐渐入味,眼前却突然一黑,李承秉走到面前,将她身前的烛火挡住了。

  “看什么呢?”他说着,从她手中抽走书册,随意翻了翻,便扔到一旁,“不过文人骚客写的杂记文章,你也喜欢?”

  肖稚鱼道:“闲着读读也觉有些趣味。”

  李承秉斜睨她一眼,道:“诗赋文章呢?也喜欢?”

  肖稚鱼心下略略一紧,笑道:“偶尔一读。”

  李承秉道:“给我换身衣裳。”

  肖稚鱼起来将婢女备好的一套单衣拿来,李承秉已解开外衫,敞着胸膛坐着,等她走到面前,他忽然道:“身上有点痒。”

  他受了伤,这几日都不能洗澡,只能用湿帕擦身,蔡郎中也说过,伤口渐愈的时候会生痒。肖稚鱼听了,放下衣裳叫人打水进来。不一会儿,就有宦官端了水盆进来。

  肖稚鱼绞了帕子给李承秉擦身。

  他脱了外衣,光着精壮的上身,肩背厚实肌理流畅。肖稚鱼这几日早看惯了,轻轻给他擦拭包扎之外的皮肤。

  李承秉只觉得身上如鹅毛轻轻拂过,伤口皮肤的痒有片刻的缓解,但心上的痒却越发厉害了。他倏地拉住她的手,低头亲她的嘴。肖稚鱼忙偏头避过。李承秉捏着她的下巴,动作强硬地亲上去。

  肖稚鱼被吻地气喘吁吁,感觉到他已起了兴,忙伸手挡在他身前,“你的伤……”

  “管它呢,”李承秉一把将她抱起,肖稚鱼手里的帕子落在榻前,他声音略有些沉,“只要你别乱动。”

  肖稚鱼满面通红,依旧不同意,“郎中说了,不可操劳。”

  李承秉笑了一声,却是直接把她抱到床上,扯下幔帐。

  肖稚鱼身子扭动想避开他四处乱动手,李承秉却强势不肯撒手。吻不断落在她的脸颊与颈侧,灼热的呼吸如影随形。

  肖稚鱼实在挡不住,只好随了他一回。哪知他竟是不知餍足,很快一双滚烫的大手又牢牢握在她的腰间。

  肖稚鱼从他不急迫的动作里感觉到一丝危险,软声求饶:“殿下,我实是累了……”

  帐内昏暗炽热,李承秉一双眼,黑沉沉地盯着她,呼吸粗野,仿佛夜色中疯狂的野兽。

  第二日肖稚鱼起来时只觉得身上不爽利,恹恹的打不起精神。李承秉昨晚发了疯似的,惠安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。肖稚鱼想起前世也是如此,惠安每回来宫里,都会给她找些不自在。如今知道其中的关键,她可不想白白吃亏,便将婢女巧儿唤来,吩咐她回一趟肖家:“我想吃从前家中做的茯苓糕了,你回去要份方子来。”

  巧儿十五岁年纪,性子机灵,当即收拾了下就去肖家跑腿。第二日,肖思齐就提着食盒来到豫王府。肖稚鱼在华厅见到兄长。

  肖思齐打开食盒,拿出一盘茯苓糕,道:“听说王妃想念这个口味。”

  肖稚鱼拈起一块,吃了一口,含笑道:“还是家中做的最别致好吃。”等吃完,她擦了擦手,让婢女退下,只留了景春在门前守着,这才和兄长提起惠安的事。肖思齐嘴角垂着,慢慢皱起眉,道:“疏不间亲,惠安与太子豫王走得近,你才新嫁不久,立足未稳,不宜和惠安公主正面起冲突,当着有人的时候不防示弱。”说着顿了顿,又道,“可还记得小时候,我们与林家为邻,英娘与林家郎君争吵,有族老长辈出现时,你哭得比谁都大声,旁人还不知事情原委,光是看你那模样,便觉得是林家理亏,你与英娘都受了委屈。”

  提起幼时,肖稚鱼笑起来,道:“阿兄不必担心我吃亏。”

  肖思齐道:“我会想法子盯着惠安公主,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错处。”

  肖稚鱼知道兄长办事牢靠,又知惠安背后不干净,提前防范,定能查出端倪。她又与兄长聊了一会儿,送他到门前。两人穿过院子时,见到朝碧。她打扮得格外鲜亮,前几日尽躲着人走,今日却抬首挺胸,精神许多。

  肖思齐到了门前,让肖稚鱼留步,临走时避开左右,又道:“王府里人多眼杂,你要小心,身边若出了差错,比外面更要凶险百倍,该早些管束起来。”

  肖稚鱼微怔,看向阿兄脸色,顿时明白过来。

  肖思齐心思缜密,观人于微,刚才看朝碧形容举止,就知这个婢女有些不同,怕她疏忽,这才提醒。

  肖稚鱼连忙点头,看着肖思齐上马车走了,这才转身回去,在屋里睡了一会儿,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暗了,景春为她梳头发时,道:“穗儿刚才来了两回,见王妃休息着不敢打扰,我看她有话想说。”

第116章

  ◎诱◎

  自从肖稚鱼上回赏过穗儿, 她便经常往肖稚鱼面前凑,是个心思极灵活的婢女,不足之处就是管不住嘴, 府里许多闲话都与她有关。不过肖稚鱼从她这儿听说豫王府里从前不少事,闲时常叫她来作陪。

  景春才提到她的名字,门外就传来宫女传报, 说穗儿又来求见。

  肖稚鱼便喊她进来。

  穗儿进了屋里, 见景春在为肖稚鱼梳头发, 堆着笑上前,一面夸赞肖稚鱼头发乌黑柔亮,一面又说景春手巧。

  肖稚鱼头发挽成偏梳髻,戴珍珠发簪,回头脸来笑着问她:“可是遇上什么事?”

  穗儿接过话头, 马上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吐露,“王妃有所不知, 自从那日惠安公主来过之后,朝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,正眼都不瞧人。昨天听说还从门房那取了个包袱回来, 今天便精心打扮,换了一身翡翠碧波裙,那样华贵的料子岂是奴婢能用的,我多嘴问了一句, 朝碧说是贵人所赐,那张狂模样,啧啧……”

  她说了一堆, 见肖稚鱼脸色淡淡并无反应, 又道:“王妃心胸开阔, 能容得下她这样妖妖娆娆的做派,可奴婢瞧着,却觉得她这心思大着呢,王妃还是得小心提防些。”

  肖稚鱼道:“你一片用心我都记着。”又让景春拿了块彩花锦缎料子给她,“天冷了,你拿去用。”

  穗儿一脸喜色接了过去,又闲聊几句,听见外面传李承秉回来了,这才赶紧离开。她回到自个房中,点起蜡烛,将锦缎料子翻来覆去看了又看,小心仔细收进箱子。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传来,她凑到门前,推开一道缝往外看,原来是朝碧拿着食盒回来了。

  两人住的门对门,可穗儿是三人同住一屋,朝碧却是单独一间,她手中食盒的是刚从庖屋拿来的晚饭。穗儿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些发酸,暗骂:前两日还跟被猫逮着的老鼠一样不敢见人,打量谁猜不出,定是秋狝的时候丢了人。惠安公主这一来,竟又让她得意起来。

  穗儿暗笑,她一向消息灵通,听说那日惠安公主是被豫王呵斥过后才走的。这做奴婢的,什么针线刺绣什么识文断字都是虚的,最紧要的,还是要有眼色,这些日子,豫王对王妃如何明眼人都瞧得出来。俗话说,便是求神拜佛,也该知道门朝哪边开。穗儿想到此处,打开门,探头出去,笑道:“朝碧姐姐回来了。”

  朝碧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一丝笑,从秋狝回来,她身上不少闲话全是穗儿在背后编排,见着她的脸便心生厌烦。朝碧含糊应了声,扭头便进了屋,将门甩上,脸马上一拉,鄙夷地啐了一口。这几日她也算见识了人情冷暖,秋狝时她进帐子被豫王呵斥出来,背地里大哭一场,自觉丢了面子,回来便处处躲着人,连洒扫庭院的小宦官都使唤不动。前日惠安公主来这一回,特意将她叫到身边说话,第二日又给她送来一包袱东西,府里婢女宦官立刻又都对她捧着笑脸。

  朝碧不由感慨一番。

  此后好几日无事,秋意渐浓,天气也越发冷了。朝碧往池塘喂鱼也往后推了些时间,放在午后。这日她路过正院,听见巧儿正同一个年纪小的婢女争辩,“卷草宝花纹如何能这么下针,实在粗糙……”

  年纪尚小的那个垂头听着,面上委屈,最后忍不住道:“说的轻巧,有这个本事你自个儿绣。”

  巧儿柳眉一竖,正要呵骂,眼角注意到朝碧,便喊道:“朝碧姐姐。”

  朝碧知道,这两个婢女都是王妃从肖家带来放在跟前伺候的,平日见面只打个招呼,今日听巧儿喊姐姐,她颇有些受宠若惊,笑着走过去,巧儿拉着她道:“上回姐姐送的东西着实精巧,王妃也说姐姐手巧。你来瞧瞧,这几处可是绣错了?”

  朝碧刚才已听见她们说话,这种口角是非她不想掺和,何况两人都是王妃近身侍婢,因此打定主意只和稀泥。她低头一看,巧儿手里一整块云霞紫锦,绣工却是稀松平常。朝碧看得眼皮轻轻一跳,暗骂糟践好东西,含糊评了一句,不说好也不说坏。

  巧儿气性却大,抬手将紫锦撕开,对婢女道:“娘娘不爱做针线,这才叫你来做,绣成这样如何拿得出手。”

  年纪小的那个捂着脸就跑了。

  朝碧劝道:“可惜这么好一块料子,拆了重做就是。”

  巧儿却嗤的笑出声,“朝碧姐姐这话可不像宫里出来的,不可惜,多的是呢。”说着扬起下巴朝屋里一抬。

  朝碧看过去,只见桌上摆着五颜六色各色绸缎料子,光色鲜艳,如彩云一般。她目光稍凝,又听巧儿道:“前两日宫里又赐了好几匹缎子下来,豫王殿下全给了王妃,这些不过是上回做衣裳剩下的,算得什么。”

  朝碧一时五味杂陈,惠安公主遣人送来的包袱里有一条翡翠碧波裙,料子上乘,被她视若珍宝,穿在身上时小心翼翼,连灰都不敢轻易沾。可今日一瞧桌上,随意摆放的绸缎没有比裙子差的。

  巧儿将料子随手一扔,还嫌气不过,冷哼道:“误了王妃的差事,有她好看的。”

  朝碧轻轻吐了口气,笑道:“巧儿妹妹,可是要绣个香囊,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可以代劳。”

  巧儿惊讶地睁大眼,“如何敢劳烦姐姐。”

  朝碧道:“这几日清闲,既是王妃要的,我没听到也就算了,如今知道了,自是要为王妃分忧。是只要卷草宝花纹?”

  巧儿大喜,一叠声问:“姐姐说真的?”见朝碧点头,她拉着朝碧进屋,随意抓了几块缎料,让朝碧选,又将要绣花纹说了。两人讨论一回如何搭配用色,朝碧带着料子便去了,允诺三日之后就送来。巧儿自是千恩万喜,嘴里姐姐长姐姐短地喊,将朝碧送出正院。

  等巧儿重又回来,倒了杯茶正喝着。年纪稍小的婢女从外跑了进来,道:“如何?她可上勾了?”

  巧儿将茶碗放下,笑道:“看她那模样,恨不得马上就将香囊绣了来,刚才对着那些绸缎眼睛都直了。”

  小婢女吐吐舌头,“她若只是想帮我们,别无他想呢?”

  巧儿道:“有狐狸尾巴的藏不住,瞧着吧,若她没想歪,那这份情我们承着,日后相安无事,若她有什么别的念想,后果也该自己担着,与我们有什么相干。”

  朝碧揣着三块料子回去,心里有些扑腾。听巧儿刚才说的颜色绣纹,香囊像是男子所用,又说王妃拿不出手,定然是王妃要送人的,想来想去,只有豫王。她心都要热乎起来,当即翻箱倒柜,找出丝线,用心搭配许久,这才下针绣起来。

  朝碧白天晚上得闲了就绣,一针一线都仔细小心,如此三日不到,香囊就做好了,她翻来覆去检查一遍,然后给巧儿送去。

  巧儿拿到手里,赞叹不已,道:“姐姐真是好手艺,不知该如何谢才好。”

  朝碧与她客气一番,谢礼辞而不受,只坐着吃了块果子糕点就走了。

  过了几天,朝碧在花园中碰见豫王,他腰间蹀躞系着个墨绿的香囊,她一眼就看到了,身子忍不住一颤。看着李承秉背影,她想起巧儿都不在意的那一堆绸缎,还有寝殿中华贵的摆设,心中无法平静。

  豫王身上香囊是她所绣,这念头一起,她心中抑制不住泛起甜丝丝的感觉。

  【作者有话说】

  大家国庆节快乐

第117章

  ◎半醉◎

  秋狝回来, 转眼已过了半月,因康福海被袭杀,皇帝震怒, 朝野内外着实安静了一阵子。可那些高门勋贵子弟哪里忍得住,没过几日,就开始呼朋唤友饮酒作乐。杞王之子李茂便叫了多位好友到平康坊南曲喝花酒。

  平康坊内伎馆众多, 尤以南曲, 中曲为最, 李茂是两曲常客,颇得脸面,派人提早定下名伎胡姬作陪。平康坊内一栋二层小楼名为金彩楼,烛火通明,楼上角落开着半扇窗, 丝竹声从内飘出,伴有女子咿呀唱和, 靡靡动人。

  李茂坐在桌前,身边坐着个身着纱裙的美人,他一手高举酒杯, 对着李承秉道:“敬七哥一杯,这些日子闲得心慌,今日听说叶樊娘子有空,赶紧约大伙出来。”

  叶樊是长安名伎, 擅诗赋歌舞,曾有富商赠百金换她一舞,从此便有“舞值百金”之名, 此时她正在酒席当中的空地上起舞, 身巧如燕, 衣袂飘飞。

  李承秉手里握着酒杯,并未饮酒,嘴角略勾,听李茂说着些风月事。

  乐声此时停下,叶樊连舞两支,气息微喘,脸颊飞红,露出妩媚神色,此时四下一顾,朝着李承秉与李茂走来。李茂的身份平康坊人尽皆知,同席还能稳压李茂一头,身份足见尊贵,她到了两人面前,盈盈行了拜礼,又敬酒。

  李茂笑喝了酒,转头见李承秉并无表示,笑嘻嘻道:“我七哥眼光可高着呢,府里还有绝色美人,叶樊娘子可别随便两个舞就打发我们。”

  李承秉冷眼扫来。李茂这张嘴没个把门的,喝酒之后更没忌讳,依红偎翠时还不忘点评,论起美人总要提起豫王妃,如今长安城里已有不少人知道豫王妃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。

  叶樊见李承秉相貌英俊一身威势,倒有些意动,主动打了圆场,叫乐伎换了鼓来,当场就要跳个鼓舞。席间众人起哄,李承秉看了两眼却不在意,前世什么样的美人歌舞不曾见过,他今天出来一趟,一是怕秋狝回来就闭门不出惹人怀疑,二是打听些消息。皇帝一向疑心大,兴宁坊内诸多宫人都与宫中有联系,稍有风吹草动都要传过去。这些日子豫王府的亲兵随从也没出去走动。

  李承秉酒杯轻转,问起近日长安新鲜事。

  席间几人纷纷诉起苦来,“都是康大都督出了那等事,家中约束不许我外出,生生憋了十多日。”

  “康大都督这回伤的太重,险些死了,三个太医轮流照看,这才拣回一条命。我倒是听说,他醒来第一句,就是喊,有人害我,出尽丑态。还说要尽早回范阳去,不肯留在长安。若不是现在伤没养好,他恐怕早跑了,胡杂之辈,实在胆小。也不知从前那些胜仗是怎么打的。”

  众人听得哈哈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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