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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


  她怔住。

  大限将至了么。

  她还这么年轻呢。

  宋枝鸾的表情在稚奴的惊恸声里显得格外平静。

  她没来由地想起了兴阳三年。

  那是新朝的开始,父皇治下的第三年。

  也是她嫁给谢预劲的那年。

  如果那时她做了不同的选择,不是求人而是求己,结局是否会不一样。

  ……

  除夕夜酒楼里觥筹交错,一壶壶美酒从店小二的托盘上放到桌上,街道两侧彩幌招招。

  “诶,你们听说了吗?灵淮公主最近把府里所有的伶人都赶走了!”

  “假的吧?那些伶人不是面首么,个个貌比潘安的,这样的艳福,她舍得解散了?”

  几人大声哄笑,东倒西歪的敬酒。

  “艳福?谁的艳福?二公主的美貌名动京城,要我看还便宜了他们!她要是愿意,我也愿意自荐枕席!”

  “呸,灵淮公主是当今天子最为受宠的公主!太子殿下的胞妹,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!”

  饭桌上笑声渐大,聊到兴头上,个个扯着嗓子叫嚷。

  宋缜也喝晕了头,睨着对座屈腿而坐的少年:“你听到了?我看灵淮这回可是真打算收心了。”

  谢预劲正慢悠悠地往酒樽里倒着酒,月色在他的绛紫官袍上交织聚汇,混出些许淡色,按说该蕴出些柔和气息,但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月下横生的荆棘,有种渗入人心的危险感。

  “与我何干?”

  “你这话说的,”宋缜凑近了笑:“我那小堂妹心在谁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,装什么糊涂。”

  谢预劲斜看他一眼,语气淡淡:“灵淮公主与许翰林青梅竹马,皇上也有意赐婚,她心在谁身上,重要吗?”

  宋缜诶了声,“我说你就非要说的这么绝情?虽然说皇上和许家从前有过结亲的想法,但那都是打江山前的事了,现在怎么想的,还真不好说,要说青梅竹马,你和灵淮不也是年少

  相识……”

  宋缜的身影在他面前逐渐模糊。

  脑海里似乎有石子砸碎湖面,泛起的涟漪飘着酒气,一点点隐去眼前的画面。

  嘈杂声音被吞没在流转的光壶里,越来越小。

  ……

  谢预劲抬起手,想遮去灼眼的壶光。

  下一刻,却发现是月光。

  朦胧的画面结束,他意识到了什么,放下手。

  周围已经不是酒楼,记忆断片在入夜时分,而现在月如圆盘。

  过去了几个时辰,而他在女子的闺房。

  整个姜朝也只有她会做出这样的事。

  谢预劲推开门。

  眼前青石路通往的花苑澄澈如泉,左右两边种着数棵名贵的玉露梨花。

  枝干璨月,玄金色长靴轻轻晃荡,往上是水碧色的裙摆,白皙的脖颈,少女坐在左侧第一棵梨树上,脸上戴着狰狞的獠牙面具。

  身后是望不到尽头的珠宫贝阙,万繁极彩。

  听到动静,她向前倾身歪头,颈上的璎珞玎珰响,笑声轻灵,夹杂着疑惑。

  “紫蟒袍,金鱼袋……你是父皇的哪位大臣?”

  少女“惊慌”的捂住自己,“怎么从本公主的寝房里出来!”

  谢预劲将门掩上,腰身抵在门框上,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,声线微冷。

  “殿下闹够了?”

  面具里宋枝鸾笑出声,也没继续演了,扶着树干准备跳下来。

  树不高,可她待在太乐署玩了几天,体力有些不支,差点一踉跄摔倒。

  “我说谢大将军,你不是号称武功最高强吗,看我摔了你都不会来接一下的?”

  “殿下既知道下不来,为何要爬上去?”

  宋枝鸾已经摇头晃脑地走到他身边,面具凶神恶煞,“你叫本公主什么?”

  “殿下。”

  “你既唤我一声殿下,那我想在你面前做什么就做什么,”少女摘掉面具,露出一张夺目面容,嘴角边的一个梨涡显得忿忿,“我以为你会进宫呢,父皇准了你的假,你居然跑去和我堂哥喝酒,让你的殿下等了你一天!你说你该当何罪?”

  谢预劲敛眉,只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,便背过了身,嗓音疏冷:“臣没让殿下等。”

  宋枝鸾闻言把面具一抛,“哦,那好,你也尝尝等人的滋味吧,本公主走了。”

  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手腕被拽过去,她鼻子磕到男人的臂膀,有点疼。

  但宋枝鸾的气神奇的消散了。

  她盯着少年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的唇,笑着回:“终于不叫公主了?好吧,我要做什么过会儿你就知道了,等着我,我夜里会过来。”

  走了几步,宋枝鸾背过手倒着回来,笑道:“别想着逃跑,你知道的,我府上的几百亲卫可都是你挑的精锐,谢大将军打伤了他们,若是传出夜袭公主府的事来,怕也不好交待吧?”

  谢预劲皱起了眉。

  指腹上留有少女身上的余温,他用力碾散在夜风里。

  宋枝鸾走后,一道人影端着茶水走了过来:“将军喝茶,殿下还有些事要处理,您请先在殿下房中休息。”

  宋枝鸾身边有两个得力女官,其中一个眼边有一块青色胎记。

  另一名与宋缜同一军营出身,实为影卫。

  “她什么时候回来?”

  谢预劲站在门口,没有要碰这些茶水的意思。

  稚奴收起盘子,那块胎记在月下竟发着些微异光,可放在她稚气的脸庞并不突兀,倒像是孩子玩闹画出来的色彩。

  “回将军,微臣也不知道,也许明天也许后日,如今百官休沐,将军在咱们公主府上住个几日也未尝不可。”

  “宋世子呢?”

  “世子在隔壁,比您早醒,玉奴已经送世子回府了。”

  门童此时跑来:“稚奴姐姐,许翰林来了,说是想求见公主。”

  “三更半夜的,许翰林怎么来了。”稚奴瞧着纳闷,朝谢预劲道:“将军,那微臣就先退下了,有什么需要的您和微臣说一句,殿下说了,让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。”

 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,稚奴退出去,正好碰见许尧臣,带他往后院去。

  谢预劲的视线在许尧臣身上停留几秒,在后者转过头来时,砰的一声将门关上。

  -

  宋枝鸾有小酌的习惯,并不贪杯,可许尧臣到时,却看到她大口大口地灌着烈酒。

  “你来了!”

  许尧臣把宋枝鸾的酒放到桌子尽头,眉头紧锁,“你身子寒,饮酒伤身,太医说的话都忘了?”

  宋枝鸾没所谓:“本就伤了底的,再忌讳也不能长命百岁,何必在意那么多规矩。”

  “古人云:山不辞土,海不辞水,日积月累仔细将养着,要想长命百岁也非难事。”

  宋枝鸾一看他满脸严肃的样子就想和他作对,许是从小养成的毛病,这会儿酒劲上来了,她还是脱口而出:“那古人还云:春夏养阳,秋冬养阴呢,酒性寒,我这是顺应节气,小补一下。”

  说完,在许尧臣开始讲大道理前,她立马接上一句:“好了小夫子,你今天怎么来了?”

  “谢将军在你这里?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!”

  宋枝鸾吃惊,“已经让人发现了?”

  “是宋世子告知于我,虽说此时知道的人少,可这事迟早会传到其他人耳朵里,”许尧臣道:“你好端端将人迷昏了抓来做什么?要是陛下知道,你如何交待?”

  宋枝鸾听了倒放下心,晕乎乎地往桌上一趴,“当然是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了,没传出去就好,我还没壮好胆呢。”

  许尧臣清俊的眉紧在一处:“殿下,这太荒唐了,你可知你抓的是谁?平常胡闹也就罢了,谢将军追随陛下立下赫赫战功,谢国公两朝元老,身死后唯留有一子,他并非可以随意取乐之人,况且,殿下你是万金之躯,怎可……”

  “本公主当然知道绑的是谁,再说不是还没对他做什么嘛,好了,”宋枝鸾捂住耳朵:“这么紧张的时候,你就别给本公主添乱了,我也是头回做这种事。”

 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话题蓦然一转,“你应该不想娶我吧?”

  许尧臣看着她脸上的红晕,顿住。

  “父皇和我提了几次我的婚事,每回他都拐着弯的夸你,太明显了,虽然我们小时候他们聊起过婚事,可也没定下来,这都多少年了,怎么能突然就赐婚呢,你说对不对?”

  宋枝鸾醉醺醺的:“现在谢预劲在我这,等过几日,父皇肯定会为我们赐婚的。”

  “许尧臣,如果这件事真成了,那我以后肯定事事安分守己,你就帮我保密这一次。”

  “或者万一,被父皇知道了,你能不能帮我求个情呢,你别看我动作利索,其实我还挺发怵的……”

  她喝多了,脸红的像抹了胭脂,喃喃道:“不用些法子,我永远都留不住想要的东西的。”

  许尧臣后来似乎还说了很多话,还帮她挽起了鬓边的发。说的什么,宋枝鸾记不大清了,但记得他离开时拿起她喝酒的杯子,眼神近乎怜悯。

  好生奇怪。

 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。

  宋枝鸾头开始疼,然后清楚的听到一句。

  “朝阳公主送你的,你还留着。”

  宋枝鸾忽然笑起来,竖起一根手指,像是在求表扬,“长姐的东西,我都有好好收着,一件!也没弄脏哦。”

  “不过,姐姐怎么还不回来,她又去给阿鸾和兄长买酥饼了么……好大的雪啊许尧臣,你来的路上有看到我姐姐么,我好担心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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