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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节


  嫂嫂织布,哥哥卖布。弟弟裤破,没布补裤。

  嫂嫂织布,哥哥卖布。是谁买布,前村财主与地主。

  土布粗,洋布细。洋布便宜,财主欢喜。

  土布没人要,饿倒哥哥嫂嫂。……

  珍卿下午学完唱歌以后,又画了三个小时画,眼看着天要黑了,赶紧下来活动一下。

  今天,家里真是空荡极了。

  他们有的是忙应酬,有的已经在忙工作。

  连处在孝期的大房一家,虽然不便访亲会友,今天也都全体出动,上游乐园玩去了。

  到后半天的时候,除了佣人之外,竟然只有珍卿一个主人在家。

  珍卿下来到处溜达,看到洗尘楼墙角处,已有小片的绿色。

  那里有一种叫不出名的蒿草,还有一种开蓝色小花的野草。

  在睢县的田埂草地里,也经常见这种开小蓝花、小粉花的草,好像没人知道它叫什么。

  但花匠老刘跟珍卿说:“这种草叫婆婆辣,拿来压成汁水儿,和着酒吃,能治疝气。”

  珍卿还有点没听清,以为他说的是蒜气,还问他蒜气是啥病。

  花匠老刘就扭过头,撅着屁股在那培土,不跟珍卿说话了。

  不过,老刘一直是个闷罐子,他也不太会说话,有时候是会说着话突然不说了。珍卿也没大在意。

  她就一边唱歌儿,一边蹲在那儿,拨弄那些婆婆辣。

  在这万物还在沉寂的初春,能看到这点绿意和彩色,觉得真好看欸。

  她正在专心唱歌玩耍,忽然有人按上她的脑袋,把她吓得差点扑倒在地。

  珍卿扭回头朝上看,仰着头喊了一声“三哥”。

  三哥就伸手拉她起来,说:“天要黑了,进去吧。”

  珍卿被他拉起来,听话地跟他进去了。

  回到楼上,三哥叫她洗洗手,换一身衣裳就出来。

  珍卿就纳闷,外面也没下雨,地上也没有泥,也没弄脏衣服,为啥要换衣服啊。

  嗯,也许是洁癖男孩的自我修养。

  珍卿早就发现了,三哥每次从外面回来,就算衣服干干净净的,也要换一身衣服再下来。

  爱干净的帅哥哥啊。

  等珍卿换好了衣服,喝了点水,出房门就见三哥等在外面。

  珍卿被陆三哥带着,到了一楼的琴房里。

  这个琴房,珍卿还没有进来过。

  这琴房北面的东西角上,各摆着一架黑色三角钢琴——比外面客厅里摆的那只要小不少。

  这琴房里较为空旷,也没有多少陈设器具,连地毯也没有铺设——珍卿知道,□□姐夏天的时候,就是在这里学琴练舞的。

  陆三哥一进来,就走到旁边的立柜旁,翻找出一份乐谱。

  他招呼着珍卿过来,就把乐谱摆在钢琴上,他坐在琴凳上,开始弹奏琴谱上的曲子。

  珍卿听了一会儿,才恍然大悟,三哥弹的,分明是她刚才唱的曲子。

  她就挨在三角钢琴旁,看三哥悠悠缓缓地,弹奏出这支舒缓的曲子。

  珍卿看着听着就跑神了。

  她觉得三哥的睫毛,垂到脸上的阴影,就像灯光在他干净的面庞上,点画了两只素色的小花——给人很宁静安详的感觉。

  他的身姿坐得很正,这么缓慢的曲调,莫名被他弹出张弛有力之感。

  他在黑白琴键上缓移的手指,好像也有一种带着韵律的韧性。

  珍卿把下巴搁在手背上,心想:三哥怎么能这么好看呢。

  等三哥弹完了以后,他拉着珍卿淡淡地说:

  “我来弹琴伴奏,你来唱好不好?”

  三哥大约有些疲惫,说话懒懒散散的,对着珍卿,神情也是疏疏淡淡的。

  珍卿连忙点头说好,能帮三哥转移注意力,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,是她很愿意效劳的事。

  然后就一人弹一人唱,这样走了一遍流程,陆三哥循循善诱地,给珍卿纠正唱得不服帖的地方。

  就这样奏唱了有两遍,三哥微微露出点笑意。

  他从琴凳上站起来,把珍卿按着坐到琴凳上。

  他叫她试着弹奏这曲子,等她能弹奏了,他们两个的角色就调过来——由珍卿来弹琴伴奏,三哥和着琴声来歌唱。

  珍卿为了哄他高兴,自然不会推辞,但是丑话要说在前面:

  “三哥,我学琴才三个来月,在圣音女中的时候,就是弹好多练习曲,其他演奏的曲子,还没太练呢。”

  三哥倚在钢琴边上,轻轻淡淡地说:“没关系,弹吧。”

  珍卿就照着谱子弹,这么简单的曲子,她也弹得差强人意。

  陆三哥非常有耐心地,对她进行细致的指导。

  弹琴时腰、臂,甚至整个身体的姿态,还有手指的高度和状态,他都一一帮珍卿纠正,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和纠正。

  经三哥耐心指点后,珍卿自己也感觉进益不少。

  等终于听到金妈喊吃饭时,珍卿暗暗吁了一口气:三哥真是完美主义者,每个细节都要求好高啊。

  这一会儿把谱子收起来,已经准备要走人吃饭了。

  三哥捏着珍卿的手指,说:“你的手指很灵活,悟性也不错,平常怎么不勤加练习?”

  说着他又蓦然记起:“你在假期里面,好像从来不练琴啊。”

  珍卿瞬间有一种,被逮到没做作业的紧张。

 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,只好说实话:“我的功夫,都用在写字画画看书了,没功夫练琴了嘛。

  陆三哥面对有悟性的学生,教起来很有成就感。

  他正想着,以后多进行这种互动,就笑着跟珍卿说:“三哥有空带你多练练。”

  这天晚上的餐桌上,只有珍卿和三哥在。

  就这么只有两个人,吃到中途的时候,陆三哥还去接了好一会儿电话。

  打完电话重回餐桌,陆三哥格外沉默,他们两个都默默吃饭,好一会儿没说话。

  珍卿实在忍不住问:“三哥,你工作上的事,很棘手吗?”

  陆浩云顿了一下,放下刀叉,反问珍卿:“刚才唱的《卖布谣》,知道讲的什么故事吗?”

  珍卿想一想说:“就是洋布比土布便宜,质量也好,土布卖不过洋布,织布的人家,日子就过不下去了。”

  三哥摸摸她辫子,又问:“知道为什么洋布既好又便宜吗?”

  珍卿也不吃东西了,看着三哥说:

  “因为他们是机器生产,我们有不少地方,还是手工纺车;就是有机器的地方,技术也不一定比得过。”

  珍卿说着顿了一下,问:“三哥,上回听说你要开丝织厂,就是洋绸洋缎太厉害,所以你们办丝织厂,是要跟洋人竞争吗?”

  织棉布和织丝绸,好像是不大一样的。

  吴大哥办的印染厂,用的坯布就是棉布,钱好像很好赚啊。

  但据他们的说法,这缫丝织丝好像就不太容易。

  三哥看她的眼睛里,透着黝黑的亮光,好像能理解他似的。

  他沉默了一会儿,问珍卿:“三哥抽枝烟,好吗?”

  珍卿点点头,说:“我没关系的。”

  三哥点了一只香烟,一手搭着珍卿的椅子,一边垂着眼问她:“去年带回的丝绵,听说给你做了背心和长袍,穿得感觉如何?”

  珍卿也侧身坐着,很赞美地说:

  “又轻又暖,特别舒服。”

  她原来概念里的丝棉,跟这里说的丝绵,可不是一回事情。

  上辈子比较熟的丝棉,她搞不清楚怎么做的,但是顾名思义,应该是一种有丝有棉的纺织品。

  不过这里的丝绵,她知道是拿蚕茧做的,没经过纺织这个过程。

  具体怎么做的,她倒不大清楚。

  陆三哥缓缓吐了一个烟圈,脸上是一种冷峻的神情,说:

  “那些丝绵,正是江州的小缫丝厂做的。把蚕茧做成丝绵是简易的技术,人工熟练就可以做。

  “那里很多厂子,除了供应丝绵,最主要的生意,还是从蚕茧里抽出蚕丝来卖,这个过程就是缫丝了。

  “他们用的多是缫丝车,但跟东洋的机械产丝相比,效率低,产出的生丝质量也差。

  “千百年来,我们国家的生丝绸缎,一直风靡全世界,西洋人总是争相抢购。

  “然而现在的出口份额,也多被东洋人抢去了。

  “不但是丝织业,包括茶叶、糖业、造瓷,很多传统行业,都被洋机器洋产品,挤得没法生法。不论哪个产业,落后就要挨打,改良、改革都势在必行……”

  珍卿听得怔住了,原来三哥忙得是这些事,怪不得吴大哥他们,说三哥是吃力不讨好。

  其实有一点,她也很疑惑:“三哥,那你摊子这么大,事情这么多,能兼顾得过来吗?”

  陆三哥弹了一下烟灰,想着怎么给她解释,然后说道:

  “其实,三哥涉足行业虽多,并不主要负责经营,就是提供一些资金,帮着联络机器,提一些经营管理的建议,也会连接一些人脉……”

  他说到这里不由顿住,觉得小妹未必能听懂,一看她张着嘴,傻傻地看着他,觉得她果然没有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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