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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


  歇过一晚上之后,第二天一早,黎池又去了一趟四宝店,将带回来的‘伴手礼‘送出去之后,才动身回黎水村去。

  黎池的伴手礼并不多么贵重,一包干海带,两匹来自南方的布料,还有一斤茶叶。

  在黎池走后,徐芩翻看了黎池带回的礼物。然后就吩咐书童看好店,拿着礼就物高兴地回家去了。

  ……

  “来看看,这是黎和周从省城带回来的礼!”徐芩叫来妻子和女儿,将黎池买的礼物摊开来。

  “黎和周?”徐夫人疑惑问道,“就是那黎池?”

  “嗯,和周,是俭王殿下给黎池取的表字。”

  徐芩这一说,徐夫人立即表现得很高兴,“俭王殿下取的表字啊?!这就好了……”

  虽说徐芩是自由身,但俭王也是他们的主子,现在俭王格外看重黎池,那是再好不过的了。

  一边站着的徐小姐,眼神落在她爹摊开的那几件礼物上,然后慢慢地嘴角就泛起了笑意。

  徐芩察觉到女儿的目光所向,心里也很高兴。

  俭王殿下看重黎和周,甚至在信中暗示了要与他‘交好‘——或者说是笼络住黎和周,而他、他妻子和他女儿也很满意黎和周,这就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。

  黎和周能够处事周到,将他们和他女儿放在心上,徐芩心里就格外舒坦。

  “辛娘,你来看看,这两匹布花色艳丽,应该是黎和周专门买给你的。”

  徐夫人上前伸手摸了摸,和俭王殿下赏赐的宫锦是不能比的,但也算是不错的布匹了,可贵的还是黎和周的这份心意。

  “你怕是近些年来老眼昏花了,这两匹布哪就花色艳丽了?这一匹桃花暗纹的素净罗纱,也是买给我这老婆子的?”

  徐小姐是多聪慧的一个女子,自然听得懂父母亲这一唱一和的是在打趣她,倒也没脸红害羞,只是落落大方地上前将那匹罗纱抱在怀里。

  徐夫人也不再打趣了,“黎和周挑的这匹罗纱很适合你,做一套轻薄的春衣正好。等能穿这套春衣的时候,也是明年春闱之后的时节了,到时你正好穿上这身衣服去与他相见……”

  徐芩也笑着赞了一句,“黎和周,实在是个有心人。”

  金榜题名后,意气风发的俊秀少年,桃花夭夭的少女,一旦相逢……那想必会是一场美景。

  徐小姐终于还是悄悄地红了耳尖……

  ……

  虽新规说不让官差衙役上门报喜,可黎池考中乡试解元的消息,依旧在早几天时就有衙役来黎水村来报喜过了。

  这次来报喜的衙役较上次的要更加客气有礼,且热情许多。并且还带着三份贺礼及三封贺帖,分别是来自县尉、县丞和县令。

  黎家说起来有个‘四爷爷‘是朝中正三品高官,但那位四爷爷确是连黎水村都没来过的,是出了五服的远亲。幸得‘四爷爷‘照顾族人给置办了百亩学田,黎水村这才能兴建起族学供族中子弟读书。

  说好听点,黎水村黎家是耕读之家,但其实应该是‘耕作之家‘,因为黎水村黎家几乎全部都是普通农人。

  黎镖所在这一家也不例外,但其实在黎池中了秀才、黎河和黎湖中了童生之后,黎镖家就已经算是耕读之家了。更何况这次黎河八月院试也中了秀才,黎池更是乡试中了解元成为了举人。

  但黎镖以及家中的其他人,虽然感觉有些扬眉吐气了,却依旧还是没有意识到家中有什么大变化。这主要也是在黎池的影响下,全家都觉得这也没什么。

  直到这次衙役带来了县丞、县尉甚至县令的礼物,他们才意识到,他们家的确是变得不一样了。

  那可是浯阳县的父母官啊!以前去上缴赋税时,有幸才能远远看上一眼的大人!只远远望见他们那一身官服,就能让人生畏。哪怕据说‘四爷爷‘的官阶比县令要大很多,可他们那不是没见过嘛,他们意识到的最大的官儿,就是眼前的浯阳县的县丞、县尉和县令。

  现在这些父母官,居然给他们家(主要是黎池)送贺礼!

  黎池他们回来之前,家里人就已经持续高兴好几天了,那真是昂首挺胸、走路都脚下带风!

  在浯阳三个父母官送了贺礼之后的几天里,浯阳县的其他有名有姓的地主乡绅和富商,也相继遣人或亲自上门送来了贺礼。

  那源源不断的贺礼,有些送的是物件,看不出价格也还罢了,那些直接送银锭子、银票的,那动辄就是五十两银起,更甚至县中一富商送了五百两银!

  这可就吓到黎镖他们了!他们虽然是耕作为生的农民不错,但到底与当下大多农民还是不同的。也大概知道那些白花花银子,可不是随便能收的。

  别人送了那么多银钱,那必然不会是白送的,以后都是要从他们这里赚回去的,甚至是加倍赚回去的!

  黎镖慌了,立马去请了族长黎钦和先生黎槿来,让他们帮着接待上门道贺送礼的人。

  有黎钦和黎槿在,那些送礼不重只是结个善缘的人,他们就接下了他们带来的贺礼。那些贺礼过重,明显是有所图谋的,他们就言语客气地退还回去了。

  如此,在黎池还没到家的这段时间里,家里也没乱收什么不该收的。

  ……

  因为早上黎池去四宝店送礼,耽搁了一会儿,自县城动身回黎水村时,太阳就已升至半空了。所以等黎池他们一行人赶到村口时,已是午后时辰了。

  农民一年到头都有事做,没个真正空闲的时候。

  但小孩子们就没那么多事了,自从报喜衙役来过之后,这几天都有小孩子们等在村口,等他们村里的第一个举人老爷回来。

  于是当黎池他们出现在村口时,在村口边玩耍边等人的小孩子们,一下就嚷开来。

  “举人老爷回来了!举人老爷回来了!”

  “爷爷,爷爷!举人老爷回来了!”

  “哦~哦~举人老爷回来了~”

  黎池好笑地捞过一个小孩儿,给他塞了一颗在县城买的,专门用来待客的饴糖。“小火焰,谁让你叫举人老爷的?”

  “他们都这么叫的!”

  “那是背地里谈论时的称呼,你以后还喊我池五叔就好。”黎池掐了一下小孩儿的脸颊,然后给围过来的其他小孩子们分发饴糖。

  黎湖看这个架势,说道:“亏得和周想得周到,买了饴糖。”

  黎棋笑看他儿子被小孩子围在中间,儿子笑容温柔地挨个分发饴糖,“这种喜事,是该买些喜糖分发出去,让其他人也沾些喜气。以前很少人这样,是因为没有银钱,现在手头宽裕了是该这样才好。”

  黎池那边终于给每个小孩儿都分发了一颗饴糖,“喜糖都有了?我现在要回家去了,你们是回家告诉家里人‘举人老爷回来了‘,还是跟着我一起去我们家玩?”

  “我要回家去告诉我爷爷,然后再去池五叔家!”

  “我也是!”

  “我跟着‘呲五酥‘!”

  一群小孩儿决定了去留,要先回去告诉家里人的就‘呼啦‘一下跑开了。决定跟着黎池走的,就跑前跑后地绕在他身边。

  黎池看着精力旺盛地跑前跑后的小孩子们,然后喊上他爹和他三堂哥,往家里走去。

  ……

  黎池他们到家时,奶奶袁氏和娘亲苏氏,以及大伯母和二伯母,得了先前跑开的小孩顺便的报信后,正翘首等在院门外。

  看到黎池他们时,嘴里就直呼着黎池的小名迎上前去:

  “哎哟,奶奶的小池子回来了!可想死奶奶了!”奶奶袁氏脚步颠簸地冲上前去,黎池连忙上前一步搀住。

  “娘的小池子啊,怎么瘦成这样了?”娘亲苏氏看自己儿子明显瘦了一大圈,立即心疼了。

  “小池子啊,大伯母让你大伯前天就去抓了一条草鱼,正养着吐腥味儿呢,一会儿大伯母就去给你烧了它!烧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!”大伯母王氏也心疼,于是立马想起给黎池烧一条鱼补补。

  天生嗓门儿大的二伯母赵氏,这些年来已经很少大嗓门儿了,可今天一激动就又亮出了她的大嗓门儿。“小池子!哎哟!二伯母可想你了!”

  近些年来已经有些耳背的袁氏,都被赵氏的大嗓门儿给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叫,“你这嗓门儿!你嗓门儿这么大,去把地里的男人们喊回来!”

  “唉唉,好,我这就去。”赵氏笑嘻嘻地答应,就提脚准备去地里叫人。

  黎池连忙开口拦住,“二伯母不用跑这一趟,就在家里等着,刚回来时遇见好些小孩子,一路上怕是会喊得全村人都知道我回来了。”

  跟着黎池去省城跑了这一趟的黎湖,他娘亲苏氏的亲儿子。回来后,他娘第一个冲向的人是小池子而不是他,并且到现在都还没看他一眼,把晾在一边。

  站在一旁的黎棋:你三叔我不也一样?习惯了就好。

  等家中一众妇女稀罕完了,黎池才插得进话挨个打招呼,“奶奶,娘,大伯母和二伯母,我回来了。”

  “唉!奶奶的小池子终于回来了……”

  一行人簇拥着黎池,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走。“小池子怕是也饿了,老大家的你去做饭,把那条鱼烧上!”

  “唉,我这就去。”大伯母王氏笑着快步往厨房走。

  “老二家的,你去把家里待客的瓜果拿出来摆上,把茶水也烧上,等会儿家中就要来好多客人了。”

  “唉,我这就去。”二伯母赵氏声音响亮地答道,然后几步就进了北边的屋里。

  “老三家的,你去……你就照顾着我乖孙子。”

  黎池的娘苏氏得了婆婆的吩咐,更加心安理得地围在自家儿子身边,“小池子,你口渴了没?娘给你去倒碗水?”

  都是一家人,黎池也没和他娘客气,她的一腔热烈母爱也要有地方表达出来,“是有些口渴了,那娘给我倒碗水。”

  黎棋:……

  黎湖:三叔,习惯就好了。

  在一直被忽视的叔侄二人的心‘凉透‘之前,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两了。“当家的和大湖,你们两跟着小池子照顾他,也受累了。你们口渴吗?我顺便给你们倒一碗水?”

  虽然是‘顺便‘的,但终于有人关心他们了!

  “那就劳烦三婶了。”

  “嗯,也给我倒一碗水。”

  ……

  没有多久,家里的其他人就相继回来了。回来见到面之后,自然少不了一番叙话,表达着各自的喜悦。

  除了在族学读书还没放学的黎溏,去县里见同年秀才的黎河,以及今天带着女儿回娘家去了的黎江妻子外,家里人都回来全了。

  然后陆陆续续地,家里又来了不少村里的邻里亲朋,如同四年前黎池考中秀才回来的那天一样,屋里屋外都是来恭贺的人。

  还没来得及和家里人多说,黎池就又去招待前来道贺的客人,挨个亲手递上几颗饴糖,然后又满脸笑容地谢过他们前来道贺。

  邻里亲朋们见黎池依旧热情有礼,说话也是亲亲热热的,完全没有因为考中了解元举人而看不起他们,也就更加高兴了几分,对黎池那真是赞不绝口。

  大伯母王氏烧好饭菜,客气地问过道贺的客人吃过饭没,要不要来吃点饭?

  客人们都知道这只是客气话,那饭菜明显是给赶路回来的‘举人老爷‘做的,他们也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,都纷纷说吃过饭了。

  于是黎池、黎棋和黎湖,就在众多客人的围观下,一边与他们说乡试的事,一边吃饭,这个时候也不用讲究那套‘食不言‘的规矩了。

  热热闹闹一下午之后,在傍晚天擦黑的时候,来黎家恭贺的人这才渐渐散去。

  又吃过晚饭之后,一家人才得以坐下来,好好地聊聊黎池的这次乡试。

  有关这次乡试的前前后后,黎池都一一娓娓道来。贡院内的那场风寒,瞒是瞒不住的,于是他就简单几句话带过去了。

  黎池是几句话简单带过去了,可有黎棋和黎湖两人在一旁补充啊,什么“险些性命之危”、“俭王殿下的救命之恩”、“出贡院时一副形销骨立的样子”……等等。

  从这些话里,就能听出黎池这次乡试的惊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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