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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节


  白情鬼使神差地拿起桃木剑,划过自己手指。

  一阵刺痛传来,指尖渗出了细密的血珠,与此同时,灵魂出窍!

  他终于想起了,他作为圣子最基本也最独特的能力——沟通天地!

  他能感受到天地间的脉动,仿佛每一缕风、每一片云都在向他诉说着它们的故事。

  手中的桃木剑成为了一座桥梁,连接着过去与现在,让他能在活在当下的同时,清晰地看到过去的轨迹。

 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次穿越是靠桃木剑实行的原因!

  这一次穿越,他无比地确信自己的步伐,不像从前那样只是魂体一轻眼前一黑。

  转眼之间,他来到了一条悠悠长河之上,他溯洄而上,目光所及之处,河面上飘浮着一盏盏浮灯。

  他不觉得诡异,只觉得心安。

  那是从前的他,给自己留的路引。

  他闭目凝神,思绪如同纷飞的雪花,在脑海中缓缓飘落,逐渐汇聚成一条清晰的路径。

  过去几次的穿越经历并非按照时间顺序线性展开,而是如同打乱的拼图,错乱交织。

  他深知,若要揭开迷雾,必须先将这些碎片一一拾起,重新拼凑。

  于是,他将自己沉浸在悠悠的岁月长河中,让心念随着河水的流淌,细细整理起错综复杂的时间线。

  一幕幕往事如同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回放,他开始将这些事件按照前后顺序逐一排序:

  他先被选中成为了圣子,襁褓中就和母亲离别,入了宫中,长年累月地清修。

  他的法术越来越好,每三年参加一次莲国的武道大比。

  在一次次的比拼中,他逐渐崭露头角,也与景莲生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他们几乎每一次都要在决赛中相遇,互相切磋,互有胜负。

  身在樊笼的他,难以自抑地爱上如鹰击长空的景莲生。

  而景莲生么,本就对莲教没有好感,他那些暗恋的举动,更被景莲生视作居心叵测。

  陪伴身边的伯劳看出了他的想法,怂恿他给景莲生送赠相思铃,却反而加深了景莲生对他的不信任。

  也许是出于这种不信任,景莲生偷偷跟踪外出除魔的他,发现他在外出的时候会乔装易容,挥霍钱财,纸醉金迷,全无平日那清冷圣子的模样。景莲生更认定他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,和莲教的其他败类是一丘之貉。

  敌国侵扰边境,景莲生为民请战,却遭到了皇帝的斥责,罚跪宫门。

  ……

  理清了这些时间线后,白情迅速找到了一个关键的锚点:在景莲生跟踪自己和敌国侵扰边境中间隔着好几年,这几年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  那是他要一探究竟的地方。

  他溯洄而上,拿起了定点的那一盏浮灯,吐气一吹,灯光即灭。

  他眼前一暗,灵魂就穿越过去了。

 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,成为辞迎的时候,他惊呆了。

  他坐在景莲生身上。

  不是十分正经的那种坐。

  是比较动态的,剧烈的。

  不但可以说是坐,也可以说是骑,或者是乘!

第46章 无药可解

  乱了乱了乱了!

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?!?

  算了算了算了!!

  先享受再说!!!

  活着的景莲生,多么好啊……

  温热的,灼热的。

  呼吸的,急促的。

  潮热的,泛红的。

  活色生香。

  他坐在景莲生身上,俯瞰着躺在床上的景莲生。

  景莲生脸色赤红,双目紧闭,如同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。

  白情这才察觉到情况不对劲。

  白情凝神静气,让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,他终于想起来现在是什么状况了——

  在民间执行任务挥霍公款,却被景莲生逮个正着。

  景莲生正挥剑要刺向白情,白情却委屈大哭。

  景莲生收剑入鞘,气恼不已:“你到底哭什么?”

  白情思维紊乱,脑子像是一团浆糊,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,带着哭腔说道:“我招谁惹谁了?我只是想吃顿饱饭啊!我容易吗我?”

  景莲生眉梢微挑,没料到白情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  片刻的沉默后,景莲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目光如刀锋般锐利:“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。你们莲教连一个烛台都是青瓷白釉,你身为圣子,却说自己清贫,这话说出去,谁会信?”

  白情心头一沉,被一盆冰水浇透。

  他清楚地意识到,无论自己如何解释,东宫和莲宫泾渭分明,而景莲生早已认定了一切,不会给他半分信任。

  他抬起手,指尖拭去脸上的泪痕,重新戴上属于圣子那一副冰冷的面具。

  他眼神空洞淡漠,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那太子的意思,是要一剑了结我?”

  景莲生沉吟片刻,目光深邃:“我不会。”

  白情心头微微一颤,眼中涌动不易察觉的希冀。

  景莲生却继续道:“我会将你们的罪证公之于众,启奏圣上,自有国法公论。”

  白情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,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,声音轻飘飘的:“好,我等着。”

  说完,他翻身骑上驴背,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
  景莲生站在原地不动,而白情背向他,走向西沉的夕阳。

  白情回到莲宫跟应知礼汇报了除魔的状况,但出于某种难以言说的原因,他并没有把被景莲生追踪的事情说出来。

  应知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白情的异样,他像往常一样,对白情的功劳十分赞许。至于白情花光经费的事情,应知礼也一如既往地只字不问,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。

  白情却不能像平时一般侥幸,想起景莲生的控诉,不觉心口一窒,忍不住问道:“我在民间,听到一些传言……”

  应知礼微笑着看白情,好像在鼓励他把话说下去一样。

  看着应知礼温柔的笑容,白情稍微镇定了一些,继续说道:“说莲教中有败类,贪墨银两,鱼肉百姓,甚至草菅人命……”

  应知礼闻言,眼神毫无触动,只是一笑,还是那一句:“我们所做的,只为侍奉古莲,若能济世是好的,若是不能,也不必趟世俗的浑水。”

  白情听完这话,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,千堆雪浪,难以平息。

  白情走出应知礼的殿室,脚步虚浮,仿佛踩在云端。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,耳边嗡嗡作响,连廊外的风声都显得刺耳。他扶住廊柱,指尖微微发颤,目光空洞地望向远处。一直以来,他深信莲教是光明磊落、济世救人的存在,可如今,那些他曾坚信不疑的东西,竟像一面镜子般碎裂,露出背后狰狞的阴影。

  他苦笑一声,心中满是苦涩迷茫:这么多年来,他苦修清贫,洁身自持,为了什么?

  难道就只是为了做一个门面,一个被人摆弄的傻憨吉祥物吗?

  作为莲教圣子,白情每日的功课繁重刻板,如同他的生命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仪式。

  清晨,天还未亮,他便要起身,沐浴更衣,换上那身象征圣洁的白色长袍,跪坐在莲教大殿的中央。

  若是特定日子,在早课结束后,他还要为前来朝拜的信众祈福。

  信众们排成长队,依次跪伏在白情面前,双手高举着供奉的托盘。托盘上堆满金银器皿、珠宝玉石,还有成串的铜钱,金光灿灿,刺得人眼花。

  白情坐在高座上,目光扫过那些供奉,无论心里想什么,脸上也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  和平常一样,他微微抬手,示意一旁的神侍将托盘端走,充入莲教的公库。

  神侍们动作娴熟,接过托盘时,脸上是不改的恭敬麻木。

  白情看着那些供奉被一一收走,心中忽然涌起异样,以及疑惑:……这些供奉,最终都流向了哪里?

 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的扶手,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,寒意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。

  脑海中浮现出应知礼那张总是微笑的脸,还有莲教高层们身上的锦袍、把玩的玉器……

  “圣子,今日的供奉已全部入库。”伯劳低声禀报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  白情点了点头,脸上依旧平静,可心中却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波澜。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莲教的运作,甚至从未质疑过这些供奉的用途。

  他只是一个象征,一个被推在前台的傀儡——而且,还是一个连好衣服都不配穿的傀儡。

  他拢了拢被寒风灌满的长袖,自嘲冷笑。

  他没有忽视,当匍匐在地的信众们抬头时,目光扫过他磨损的袖口,瞥见他踩着污泥的赤脚时,眼中的虔诚尊敬愈发浓烈。他们的眼神炽热,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圣洁——一个舍弃荣华、甘于清贫的圣子,正是他们心中信仰的化身。

  白情垂下眼帘,嘴角微微抽动,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:

  ——原来,这就是我捱饥抵饿的意义啊!

  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尽力压下心中的烦躁。

  可怀疑却像一根根细小的刺,深深扎进他的心里,让他无法安宁。

  结束了公众表演后,白情回到密室中清点禁制品。

  昏暗的烛光下,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排排贴着封条的瓶罐,突然,他的手指停在了某一处——那里本该有一瓶禁药,可现在,空空如也。

  这药毒性极为霸道,一旦中毒,几乎是无药可解的。

  白情很是惊愕:怎么会不见了?

  难道是失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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