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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


  贵妃还想再说些什么,终究还是未能说出口。

  如此,席间觥筹交错,皇帝又与钟岐痛饮数杯,回想当年一起征战沙场的岁月,极是尽兴。

  “等等!”一旁的聂相宜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,侧身问钟灵玉,“殿下每年的年节,都会亲巡城防么?”

  若如此,当年上元节灯会,他是如何能与自己相遇的呢?

第31章

  待得秋意渐浓,焜黄之景,便到了每三年一次的行宫秋猎。

  每逢秋猎,王公大臣大多随行,加之随从仆妇、亲兵近卫,浩浩汤汤数千人,彩幔朱幡,旌旗蔽日,蔚为壮观。

  待得祭天告庙完毕,威赫仪仗如一条长龙,玉辂金舆朝着京郊的玉泉行宫而去。

  “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皇家秋猎呢!”马车内的聂相宜抱着西施,神采奕奕,眼神中满是新奇。

  她本就喜好热闹,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。成婚多日却总拘在府中,实是无趣极了。

  如今遇上秋猎,她如同笼中飞雀望得天际,自然喜不自胜,“总算能出去玩一玩了!”

  车架内的谢知安静如常,唯她一人叽叽喳喳,“从前在鄯州!我经常与外祖她们前去围猎呢!”

  虽然她只是骑着小矮马,跟在外祖身后捡猎物……而后拿着比她还高的鹿或狼,骄傲的炫耀是她自己打到的。

  每每这个时候,外祖总会笑呵呵地捏着她的脸,“我们阿兕最厉害了!”

  她朝谢知努了努嘴,“我可厉害了呢!”

  谢知挑眉看她,“是么”

 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聂相宜有些底气不足,却仍是不服气地低声嘟哝道:“等到了猎场殿下就知道了!”

  猎不着豺狼虎豹,猎个什么野兔狐狸什么的,总是不难的!

  三天的车马颠簸,总算是到了玉泉行宫。

  与鄯州边关的飞沙走石不同,这里地势平坦,水草丰沛,远处可见群山坐落,颇有几分树树皆秋色,山山唯落晖的盛景。

  宫人仆从早早在此扎营驻地,吃穿用度一应俱全。

  聂相宜跋涉惯了,兼之期待万分,倒是不觉劳累。只是其他嫔妃贵女,下马车时个个面色苍白,萎靡不顿。

  “殿下!什么时候开猎呀!”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谢知身后。

  “明日。”谢知领着她走进营帐,“需得父皇先行猎得首兽,余者才可狩猎。”

  首猎的仪式在翌日清晨,皇子大臣随行皇帝其后,像聂相宜这般的女眷宫妃,便在观猎台等候。

  随着司兽官一身尖锐的哨鸣,猎场的马匹有如离弦的利箭,破空而出。

  “三殿下飞箭流星,连骑射之姿也这般清俊出尘呢!”身旁的钟灵玉笑着打趣聂相宜。

  聂相宜红了红脸,又忍不住抿着唇偷笑了几分。

  今日的谢知身着一袭白衣翩翩,依旧是那般清冷矜贵的模样。策马驰骋于猎场,秋风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,他云淡风轻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手中,正是势在必得的少年意气。

  聂相宜仿佛又看见了从前,少时在鄯州见他,那个驰骋疆场的鬼面小将军。

  一旁的阳徽长公主也跟着附和道:“皇上膝下诸位皇子,就太子与三皇子出色些。太子不来,倒唯余三殿下一人的风头了!当真是意气风发,挥斥方遒呢。”

  “太子如今掌握神策司,怎可不来?”聂相宜不解地歪着头看她们,“神策卫可是皇上亲卫呢!”

  “喏!有小裴大人在呢。”阳徽长公主远远指了指猎场上一个模糊身影,“太子身体欠佳,如何受得起这般车马颠簸。”

  远处的贵妃仿佛听到她们的对话,抿着唇微笑,“玉汝留值京中也好,以免有人趁皇上不在,趁虚而入。”

  如此开口,诸人便笑着称是,不再搭话。

  “今日三殿下猎回之物,必然是先给你的。”钟灵玉只附在聂相宜耳边悄声调侃,“你可想好如何烹制了?”

  “什么?”聂相宜面露疑惑之意,“什么烹制?”

  “你竟不知道?你身旁的嬷嬷没告诉你么?”

  钟灵玉微瞪圆了眼,“为了怀念当年故皇后的贤德,皇上首猎所得之物,都由贵妃亲自烹制成食。而后宗亲女眷纷纷效仿,已然成了心照不宣的规矩了。”

  “可我什么都不会啊!”聂相宜惊呼出声。她就会个玉屑糕,还被谢知嫌弃了。

  乌姑姑也从未提前告诉过她,只怕是等着她露怯呢!

  不行不行,她得先去膳房熟悉熟悉。

  说着她借口更衣,便从观猎台匆匆离去。

  “哎哟!”不曾想刚出了观猎台,迎头便撞上一人,“又是你!聂相宜!”

  聂相宜一见来人,鼻尖哼了一声,扬着下巴看她,“你如今该叫我三皇子妃。”

  裴琅被她一头撞得脑袋生疼,见她故作姿态,更是心中火起,“你怎得嫁给三殿下了,还这般没规没矩!冒冒失失!”

  “是你没规没矩才对吧!”聂相宜叉着腰瞪她一眼,“你如今见了我,是得行礼问安的!”

  裴琅咬了咬牙,不情不愿地朝她行了一礼,声音几乎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,“见过三皇子妃。”

  “这还差不多。”聂相宜得意地晃了晃脑袋,顺杆便往上爬,“我大人有大量,你方才冲撞我的事,我便不与你计较了。”

  “你!”

  她这般模样直将裴琅气得牙痒痒,不由得冷哼一声,“你不会真以为,嫁给三殿下就万事大吉了吧。”

  “总比有些人嫁不着的强!”聂相宜朝她扮了个鬼脸。

  裴琅冷嗤了一声,“若非你,三殿下何至于丢了神策司?你竟还这般沾沾自喜?”

  “你还好意思说我!倒打一耙!”聂相宜气得柳眉倒竖,“还不是你裴家推波助澜的缘故!”

  “你莫不是个傻子?”裴琅冷眼打量着她,“从圣上为你俩赐婚的那一刻起,三殿下便再与神策司无关了。皇上怎会让殿下同时手握两份兵权?”

  “若不是为了平息宫中流言,顾忌安西大将军的缘故要顾全你的名声,三殿下又何至于被皇上逼着娶了你?”

  她看着聂相宜逐渐瞪大的眼,在她耳边不屑轻笑了一声,“只怕三殿下心中,不知多厌恶于你。”

  厌恶二字,像是陡然戳中了聂相宜的痛处。

  “你胡说!”

  她气得满脸通红,上前一把便薅住了裴琅的发髻。

  “我跟你拼了!”

  “啊——”

  谢知听说聂相宜与裴六姑娘打起来的时候,方猎到一只小鹿。

  当他匆匆赶去之时,现场几乎是一片混乱不堪。

  只见裴六姑娘鬓发散乱,一缕发丝仍被聂相宜攥在手中,哭哭啼啼。聂相宜却也未曾好到哪里去,被裴六姑娘揪着衣衫不放,脸颊之上还多了几道红红的抓痕,眼角仿佛疼出泪花,却强忍着不曾落下。

  钟灵玉在一旁急得来回乱转,“阿兕!快些放手呀!”

  “不要!”聂相宜倔得像头驴,“是她先羞辱于我!”

  钟灵玉远远见了谢知,仿佛见了救兵,“三殿下来了就好了!快去劝劝阿兕吧!两人不知起了什么龃龉,竟闹成这般模样!怕坏了她们名声,我也不敢声张,只敢悄悄命人来禀了殿下。”

  谢知见状不觉皱眉,“阿兕,放手。”

  聂相宜见了谢知,这才生出些心虚之意来。却又想到自己本无错处,梗着脖子倔强道:“我不!要放也是她先放!”

  “殿下来了你都这般不知收敛。”被她攥着头发的裴琅依旧不依不饶,“聂相宜,你就只会为殿下添麻烦!”

  聂相宜被她的话激得气血上涌,“都别拦着我!我要跟她拼了!”

  “聂相宜。”谢知的声音已然带了几分沉意,“先放手。”

  虽面上不显,聂相宜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斥责,顿生委屈之意。

  她瘪了瘪嘴,用放大的声音掩过心中的委屈,“明明是她先……!”

  她话还未说完,忽而听得有温润声音突然传来。

  “筝筝!你在胡闹什么!”

  裴琅乍听见这声音,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,一脸惊慌,陡然先松开了手。

  聂相宜只觉胸口攥着的力道陡然一松,不自觉亦松了手。

  谢知眉宇低压,漆黑眼眸如同一潭寒泉,带着浓浓的不悦之意,“你是三皇子妃!竟这般胡闹!成何体统!”

  方才脸被抓得生疼聂相宜也强忍着没哭,被他这般重重一斥责,委屈好似源源不断的潮水向她奔涌而来,几乎将她淹没。

  她眉眼耷拉着,嘴巴向下撇着,豆大的泪珠就吧嗒吧嗒从眼角无声滚落。

  只是她不想在旁人面前露出这般委屈模样来,用衣袖胡乱地拭过面颊,将脸颊擦得一塌糊涂。

  “明明是她先羞辱我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倔强地移开眼,不肯看谢知。

  委屈得要命。

  谢知发觉自己好似说重了话。

  方才一见聂相宜衣鬓散乱、与人负气争斗的模样,莫名便让他失了方寸。

  她如今是三皇子妃,若是被人瞧见这般模样,只怕又不知道要做多少文章。

  他常年行走于神策司,自觉语气如常,却不知依然带上了冷冽的训斥意味。

  这厢裴琅抽抽噎噎地看着来人,颇有些底气不足,“兄……兄长……是她先挑衅我的……”

  裴珏自然是听到方才聂相宜的话,只朝聂相宜拱了拱手,温和地微笑。

  “在下裴珏,替舍妹向姑娘道歉。方才姑娘说,是舍妹羞辱姑娘,其中或有误会,不如姑娘说开的好。”

  谢知听见他的称呼,不悦地皱了皱眉,“这是我的正妻,三皇子妃聂相宜。”

  “是我唐突,见过三皇子妃。”

  聂相宜打量他一眼,这裴珏眉眼温和,带着平易近人的浅淡微笑,好似陌上公子,偏偏如玉。

  她正欲张嘴,余光瞥见谢知,又突然噎了一下,只瘪着嘴一副倔强模样,不再说话。

  裴珏的目光却似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疑惑之意,似乎是欲言又止,复又打量聂相宜几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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