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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


  零碎的脚步声自身后奔来,林鹤时垂了垂眸,须臾,转过身,“漓姑娘。”

  花漓轻喘着仿佛说不出话一般,赵文峥紧随而来的脚步声让她的仓皇看起来更加真实。

  “林兄怎么在此。”

  听到赵文峥的声音,花漓挪步往林鹤时身边靠了靠。

  她就不信,他还能继续事不关己。

  “林大夫可是要回桃源村,我可否与你同行?”

  她仰起脸庞看着林鹤时问,双颊不知是因为奔跑,还是害怕的缘故,泛着一片红晕,声音小心翼翼又含着恳求。

  林鹤时没作声,深眸凝着她不安颤动的眼睫,现在的她,和自己面前的她,必有一面是假。

  或者,都是假。

第8章 蛊惑

  无涯那边一日没有传来消息,林鹤时便一日不会放下戒心,只是他很清楚,若他作势不理,以赵文峥的性格,一定会继续纠缠。

  “姑娘这就厚此薄彼了。”赵文峥冷眼看着坏他好事的林鹤时,大为不满,“我要送你,你便说男女有别,怎么待林兄又不同。”

  “赵公子误会了。”花漓连忙解释,“我与林大夫本就相识,又是同村,故而才觉得同行也无妨。”

  说着又欠身致意,“赵公子万莫介意。”

  林鹤时注意到,陆续有人自书院出来,目光有意无意望向这边,他抿下嘴角,开口说:“赵兄不过是玩笑话罢了,那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
  花漓心下一喜,当即提裙上了马车,倒真有点避之不及的样子。

  林鹤时无视赵文峥的不虞,说了声告辞,掀袍走上马车。

  车夫叱一声,拉马前行,赵文峥站在原地,脸色铁青。

  花漓低埋着螓首坐在一角,双手看似规规矩矩的放在膝头,林鹤时却发现她指尖揪着一点裙摆,目光上移,被羽睫遮挡的双眼看不见情绪,只看到唇瓣被反复抿的有些失了血色。

  很像是真的在害怕。

  花漓调整好情绪,一点点抬起眼睫,“多亏遇见你。”

  一开口,尾音就按耐不住的掐上了惑人的意味,花漓赶紧咬住唇。

  欲盖弥彰的样子让林鹤时想忽视都不行,前一刻还受惊似兔子,现在就开始勾引他。

  林鹤时倒并不意外,只是她难道不应该再装久一些?

  攥紧的手和抿紧的唇,现在想来,恐怕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。

  那边真的会派这么一个,心思奇异的人来?

  林鹤时抬起视线,攫着她莹闪闪的眼睛,“我以为你已经走了。”

  花漓这下是真的感到窘迫,“我迷路了……”

  她闷闷说着,脸颊随之晕红,连忙揭过着头,接着说:“是赵公子带我出来。”

  她话里带了试探,想看看林鹤时到底在不在意。

  “他即是好心,你为何好像怕他?”林鹤时同样不动声色的问。

  花漓哪里是怕,纯粹是没瞧上他,可林鹤时方才明明瞧见了,怎么还会这么问。

  万一真的是书呆子,读书读傻了呢?

  花漓干脆直接告诉他,“他是好心,可也是没安好心,我看得出。”

  不知为何,林鹤时感觉她迎视而来的目光里带着些控诉,再试探估计也是多余,便淡淡嗯了声。

  花漓还在暗暗期待,自己都说这么明白了,还那么委屈无助,他总该说些安慰的话才是,结果林鹤时只是嗯了声。

  嗯?嗯!

  花漓直直盯着他平静如常的俊脸,再想起他前面那番生怕与她有牵扯的话,只觉气闷又挫败。

  不行,她得再试一试。

  借着马车行进时的晃动,花漓悄悄将足尖往前蹭,马车本就不大,两人的膝盖几乎碰在一起,裙摆晃着不经意与他衣袍蹭刮在一起。

  林鹤时垂眸看着那两片雪青与浅灰相蹭交叠,眉心不着痕迹的皱起。

  花漓却得寸进尺,膝盖一点点慢慢贴进他的膝头,同时脖颈微抬,仰起脸庞的同时抬睫,只看到他轻抿的唇和略显凌厉的下颌线。

  花漓眼里已经准备好的柔媚变成迷茫。

  没等分清他是紧张还是不悦,就觉得鼻端一阵发痒难忍,偏头重重打了个喷嚏。

  林鹤时冷眼看着她,慢慢将背脊往后靠,这下总该安分了。

  一连好几个喷嚏让花漓腰都直不起来,眼泪直往外冒,他目光始终漠然。

  只是她还真是让他出乎意料,该说她反复无常,还是意志坚韧呢。

  “林大夫。”

  含着哭腔的嗓音打断林鹤时的思绪。

  转过目光,花漓无措搂紧着自己的臂膀,不仅鼻尖通红,就连一双眼眶都绯红着,鸦羽上湿盈盈的挂着泪,好不可怜的看着他,“我觉得不舒服。”

  紫罂花种的粉末,不会真的伤身,只会让接触到的人一刻钟内,喷嚏发痒不止。

  “那便休息一会儿。”林鹤时道。

  “那你帮我瞧瞧吧。”

  林鹤时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  花漓抓挠着自己发痒的手臂,衣袖不禁意被扯起,露出一截纤细的腕子。

  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是一道道被抓出的红痕,异乎寻常的脆弱让林鹤时眸光微凝。

  花漓将手臂递到他眼下,“你瞧。”

  委屈带嗔的嗓音莫名烧耳,仿佛从细小的嗓子眼里弱弱哼吟出来一般。

  同时她身上的香味,似乎也因为血液游走的太快而变的浓烈,窜在林鹤时鼻端,尤其清晰。

  他眉头拧的愈紧,也愈发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。

  若她是那边派来,现在的情况,一定不敢轻举妄动。

  若不是,女子皆在意自己的形象,多半不会愿意让旁人看到自己不得体的模样,也定不会再靠近。

  而她哪一种都不是,她越来越过分。

  “漓姑娘是忘了自己说得,男女有别,况且,我之前也说明了。”

  “我知道,你说得在理。”花漓打断他,她不仅手臂痒,每一处肌肤都透着细细密密的刺痒,难受的紧,“可我后来一想,我们不是朋友吗?自不该如互不相熟的姑娘、郎君那样生分。”

  花漓说得无辜又认真,一双朦胧含泪的眼睛,泫然欲泣,“再者,你不是大夫吗?”

  林鹤时也想起,她自来都是林大夫林大夫的唤,也只有她这么唤。

  他默了片刻道:“我不过是在医馆做帮徒,只会按方抓药,不敢贸然诊断。”

  “可看得多了,总也会一些。”花漓将露着的,赤条条的手臂高举到他面前,伴随而来的软腻香气扑面。

  “快呀。”

  林鹤时呼吸发滞,一股难以言喻的,让他厌恶的渴望,自心底深处爬出。

  不论花漓是什么身份,真的也好假的也罢,他绝不会,也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异常。

  林鹤时压着胸膛里急躁的呼吸,紧抿着唇,抬手按住她手腕的脉搏。

  花漓眨睫看着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长指,呼吸不由的乱了乱,身子更是没出息的发软,才偎近,腕上的力道就加重,暗含警告。

  林鹤时收紧的指腹将花漓泛粉的肌肤按地微陷,虽然阻隔了距离,也清晰触到她肌肤下的热意。

  香气、温度。

  林鹤时呼吸愈渐发沉,难以压制的憎恶和无法控制的异样一并升起。

  不管她是什么心思,他只知道,自己从没这么后悔过,就不该让她上马车。

  或许,现在也可以将她丢下去,他眼里有冷意逐渐从深处爬出,取代掉往日的温和。

  花漓手腕都被捏的有些疼了,又不甘心就这么作罢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埋头就靠过去。

  她一只手还被扣在林鹤时掌中,上半身无力倾倚,脸颊贴在他胸膛上,如同坠折的花枝,摇摇欲落。

  “我实在头晕,冒犯了林大夫。”花漓满含歉意的抬眸,脸颊蹭着他的胸膛抬起。

  发丝流连勾过他起伏的喉骨,潮红在顷刻间迅速蔓延,脖侧青色的血管若有若现,隐隐还有汗意沁出。

  她就知道他是故作冷漠!才一靠近就测出来了!

  逼仄的马车,两具随着颠簸而不断相贴触碰的身躯,药味与幽香交织。

  林鹤时眸尾漾红,灼烧着他本就隽美的皮相,潋滟成与平日里的清冷完全相反的蛊惑之意。

  然,眸尾忽的抽跳,一簇恍惚的戾气浮现,紧接着变得清晰、具象,扣在花漓腕上的指骨更是寸寸绷白,隐忍着一触即发的阴鸷。

  发颤的五指一点点收紧,将掌下少女脆弱的肌肤锢至泛白。

  花漓这时只要抬一抬眼,就能看到林鹤时双眸里浮着的杀意,奈何她现在色胆包天,敏锐力更是丧失。

  她将唇停在离林鹤时脖颈不远不近的地方,确保他感受得到她若有似无的气息,但绝无可能碰到。

  “要知道,轻易到手的,没人会珍惜,看得到却碰不到,若即若离,最是勾人,且绝不可以主动迈过这个距离。”

  这还是当初柳妈妈指着堂楼里的客人对她说的。

  当然了,目的是让楼里的姑娘能长久的吊住恩客胃口。

  花漓只记住了前半句,专心在“勾人”二字上,看着眼前缓慢起伏的喉骨,她有些没出息的想再凑过去一点。

  花漓抿唇按住自己跃跃欲试的色心,感觉到握在手腕上的大掌越收越紧,耳畔是一道道压抑着想要冲破困束的呼吸声,心里不住的暗喜。

  果然与柳妈妈说的一样,都快把她的手握疼了,不知怎么忍着呢。

  花漓就像孩童得到喜爱的玩具一般,迫不及待抬头想去看看林鹤时现在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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