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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


  视线猝不及防撞上,男人的眼眸漆黑,那抹纯粹的黑深不见底,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,却让沈闻霁心头一跳。

  神情恍惚间,竟然疏于对身侧登徒子的提防。

  那不安分的手竟然抚摸过她的肩颈,要把她往怀中带。

  沈闻霁嫌恶的眼晲向对方,捏紧的拳头蓄势待发。

  然而,未等她出手。

  一道刺耳的破空声,通体银白的长剑自二楼飞驰而下,精准无比地擦过王公子那只不安分的手臂。

  “啊!”杀猪般的惨嚎响起,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瞬间绽开,王公子吃痛之下猛地甩开了手。

  沈闻霁瞳孔骤缩,这剑……好眼熟。

  不等她细看,二楼那人只是随意地一招手,那柄灵性十足的剑便锵的一声精准回鞘。

  紧接着,沈闻霁的纤细腰肢被人揽住,冰冷的黑金面具磕碰在她敏感的耳廓,激起一阵战栗。

  天旋地转间,她已被那玄衣男人打横抱起。

  在满场惊愕的目光和王公子的破口大骂声中,几个起落便闪入二楼一间幽静的雅室。

  沈闻霁没挣扎,这恰好是她脱身的好机会。

  伴着“砰!”的一声,房门被粗暴地甩上。

  她被男人抵在冰凉的门板上。

  谢昀卿俯下身,单手撑在墙上,精悍有力的手臂支在沈闻霁脸侧,将她牢牢禁锢在方寸之间。

 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翻滚着墨色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副可恨的乖顺模样,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,恨不能将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拆吃入腹。

  在他面前剑拔弩张,像一点就着的炮仗。在别人面前,就是这副乖巧柔顺的模样,真是可恨。

  他要被气死了

  ,心口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反复灼烧,鼓胀的嫉妒和烦躁几乎要撑破胸腔。

  沈闻霁被迫仰头,盯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。明明对自己没有杀意,却偏偏拦着她不让走,莫非和屋外那王公子一样,又是个登徒子?

  为了试探,故意放软了嗓音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惶:“多谢公子相助,不知公子眼下这是何意?”

  谢昀卿低头凑近,沈闻霁眼前的光亮被身影遮挡,两人的距离极具拉近,气压变得逼仄,她仿佛是被套进网袋的猎物。

  男人额前的几缕碎发垂落,半遮住他漆黑狭长的丹凤眼。

  他眸如深潭,嗓音沙哑得厉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,裹挟着危险的气息:“你欲同楼下那人做什么,便要和我做什么。”

  什么的含义不言而喻,无非是花楼营生。

  斑驳的月影照进室内,光晕颤动,室内安静的可怕,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。

  男人撑在门板上的手慢悠悠地垂下,五指张开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隔着轻薄的月白褙子,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臂。

  滚烫的掌心透过衣料烙在肌肤上,宽大手掌在白皙的胳膊上留下淡红的指印。

  沈闻霁丝毫不慌,她莞尔一笑,抬眸间眼含戾气,笑道:“倘若我要杀他呢。”

  谢昀卿垂眸,自己的胸口处正被一把匕首抵住,而持刀人便是眼前这个言笑晏晏女子。

  刀尖紧贴着心脏,仿佛只要她再进一寸,这把无情的匕首,就会轻而易举了结他的性命。

  这才是熟悉的沈闻霁。

  他低低笑出声,嗓音闷在喉咙里,带着些蛊惑人心的沙哑。

  随后,他带着漫不经心地散漫模样,松开对她的桎梏。在沈闻霁警惕的目光中,身上的外袍被他随意地脱下。

  沈闻霁喉咙微动,将注入灵力的匕首握得更紧。

  下一秒,那带着温热体温的玄色外袍被男人罩在了她身上,鼻尖充盈着好闻的树脂清香,夹杂着一股清冷的白梅香,是很熟悉的味道。

  “记住,”男人掀起眼皮,嗓音含着慵懒的笑意,“你欠我一份人情。”

  话音未落,他身影一闪,从敞开的窗户翻了出去,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
  沈闻霁裹紧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袍,看着空荡荡的窗口,小声嘟囔着:“本来也不用你帮,莫名其妙。”

  估算着时辰已近,她蹑手蹑脚从屋内走出来,凭着上次送药时的记忆,朝着西厢最深处的雅间潜去。

  -

  谢昀卿闪身回到西厢雅间,自从那日沈闻霁在这间屋子里主动吻了他,他便将这间屋子用作自己休息的房间,不允许任何外客再进。

  此刻,他解下面具,吩咐乌奉找人把沈闻霁送出醉花楼。

  乌奉一直隐在暗处看戏,此刻才如梦初醒,瞪大眼睛,指着谢昀卿,又指指门外,震惊得语无伦次:“你、你刚才搂搂抱抱那个……绝色大美人……是你那位沈小公子?”

  谢昀卿颔首,扫了他一眼,语气带着鄙夷:“你们情报网就是个废物,连人家是男是女都查不出来。”

  “你早就知道?”乌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怪叫道:“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断袖呢。”

  “闭嘴,快去。”谢昀卿不耐地睨他一眼,眼神冷得能冻死人。

  乌奉刚出门不过片刻,便又折返回来,脸上瞬间堆满了看好戏的促狭笑容:“啧,不用我送了。人自己找上门来了,正往西厢这边走呢。”

  “什么?”谢昀卿脸色一变,骤然起身,绝不能让沈闻霁发现黑金面具人与谢昀卿是同一个人。

  他手忙脚乱地去解身上显眼的玄色锦袍。

  乌奉识趣地闪身出去,留下一句幸灾乐祸的调侃:“看这方向,摆明是冲你来的。这送美人回去的差事,还是您亲自来吧。”

  -

  沈闻霁攥紧了袖中的手稿,掌心已沁出薄汗。嘴上说着自有成算,心下却擂鼓般狂跳。

  她一遍遍默念着准备好的说辞,强压下心头的慌乱,顺着幽深的长廊,终于摸到了西厢最深处的雅间门前。

  这间屋子……沈闻霁脚步一顿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瓣。

  那日唇齿相贴的温软触感,伴随着暧昧的水声,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,清晰得令人心尖发颤。

  她猛地摇了摇头,甩掉脑中被勾起的回忆。

  醉花楼里一贯是脂粉香和酒气的混杂味道,可越往里走,她却闻到一丝丝截然不同的清苦檀香。

  大师的品味,果然清雅脱俗。

  她做足准备,深吸一口气,整了整衣襟,抬手毕恭毕敬地叩响了门扉。

  门内传来一声清润如玉的熟悉嗓音,裹着几分慵懒,漫不经心地说:“进。”

  沈闻霁脑子嗡的一声,像被惊雷劈中,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。

  这声音……不可能!绝不可能!一定是幻听!

  她猛地摇头,试图驱散那荒谬的猜测。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,轻轻推开了房门。

  首先映入眼帘的,便是悬挂在玄关处的天玄宗弟子外袍,上面绣着独特的云纹徽记,她绝不可能认错。

  沈闻霁盯着那个外袍,呢喃自语:“大师……是天玄宗的?”

  再往前,是一道垂落的珠帘,她踱着小步,鬼使神差地拨开珠帘一角。

  软榻上斜倚着的人正抬手饮酒,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恰好落在他身上。

  一抹绯色发带松松系着墨发,末端垂在榻边,随着他仰头的动作轻轻晃动,带着几分狂荡不羁。

  露在外面的锁骨线条清晰,上面氲着湿润的水滴,应该是顺着滚动的喉结而滑落下的酒液。

  衣襟敞开处,隐约可见壁垒分明的腹肌轮廓,流畅规整的线条上附着几条贲张的青筋,被月光镀上一层暧昧的银辉,说不尽的风流旖旎。

  听到沈闻霁的脚步声,他稍稍侧头,露出小半张脸。

  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薄唇沾着酒液,水色潋滟。

  这分明就是天玄宗首席弟子,谢昀卿。

  一想到那个一身素白,连袖口都系得严严实实的谢首徒。

  背地里……竟如此放浪。

  沈闻霁倒吸口凉气,像是见鬼般,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
  腰间悬挂的合欢宗玉佩,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身后的廊柱,发出一声清脆又突兀的声响。

  软榻上的人瞬间掀起眼皮,抬眼望来。

  四目相对的刹那,尽管谢昀卿早有准备,还是被眼前的沈闻霁美了一大跳。眼眸中闪过幽深,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,陌生的燥热猛地窜上谢昀卿的心头

  他放下酒盏,酒液在盏沿晃出细小的涟漪。

  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,谢昀卿眼眸轻轻眯起,薄唇轻启,故作惊讶的声音里带着点玩味,清润的嗓音刻意拖长了调子:“沈师弟?你方才可是在说天玄宗?”

  沈闻霁呼吸一滞,心脏骤停。

  她猛地抬手捂住胸口,完了。

  她身上穿的,可是实打实无法辩驳女装啊。

  “哦……”谢昀卿已经站起身,白衣下摆扫过榻边散落的绯色绸带,一步步朝她走来,一字一顿:“沈姑娘。”

  他个子本就比她高,此刻逆光站着,阴影将她完全笼罩。半明半昧的灯光勾勒着他的轮廓,喉结滚动的弧度格外明显。

  谢昀卿低眉垂眸,沙哑懒散地嗓音响起:“信也不回,面也不见,又一声不吭地消失吗?”

  凉浸浸的视线如有实质,黏在她惊惶失措的脸上:“天玄宗不去,合欢宗不在。如今……你又在哪个宗门?”

  他微微倾身,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敏感的耳廓,声音压得更低,裹挟着微凉的晚风,带着一种危险的、近乎喟叹的腔调:

  “我正想着,该去何处抓你回来……”

  “你倒好……”

  “自己送上门了。”

  沈闻霁白净的脸颊烧了起来,滚烫的绯色瞬间蔓延至耳根脖颈。浓密的眼睫慌乱地眨动着,试图掩饰那无处遁形的尴尬与惊惶。

  只不过,这骄矜又脆弱的模样,反而更激起人心底想要狠狠欺负的恶劣念头。

  她喉

  头发紧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  看着谢昀卿越来越近的脸,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:完了,彻底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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